在书店打工像是遥远的记忆,脸书今天跳出回顾,嘉凌手上拿着飞往东京登机证的打卡纪录,也不过才三年。
她租的公寓离录音室只要搭电车半小时,她总是提早出门,和过劳的东京社畜们挤电车,悠间吃个浓特利汉堡配咖啡等老闆来开门。
录音室老闆是个老美,很年轻就出名的天才混音师,为了追爱一路从纽约追到日本,才在东京继续他的跨国音乐事业,健志一得知他想要找助理兼徒弟时就立刻通知了嘉凌。
那时的嘉凌已经有许多词曲邀约,收入虽不丰厚,也够她在台北生活了,租间顶楼加盖的套房,偶尔出席一些朋友的乐团表演,但她还想再接触更高阶的领域,因此一收到消息,毫不犹豫寄了用破英文写的自传和作品集得到这份工作。
幸好嘉凌英文程度虽然很普通,但音乐相关术语懂得多又学得快,很快就适应了助理生活,但到东京三年,日语还是只能应付简单对话,这才明白健志的语言天赋有多惊人,他这两年为了开拓公司业务,连韩文和广东话都练到能和奥客吵架的程度。
更可怕的是,他竟然能把嘉凌那堆羞于见人的粉红泡泡歌,整批打包卖给偶像製作公司,不只让健志的公司小赚一笔,预付的费用还让嘉凌有了底气,能在昂贵又麻烦的东京市区租了间隔音很好的小套房,让她不只能安心工作,也能继续自己的创作。
遗憾的是如同健志所说的,博人赴任之后就销声匿跡,像是从来不存在过。
「这三年我就只见过他一次,还是在家族聚会里远远的看一眼,就算是有责任义务在身,忙到连喘个气都没空?你说是不是太过份?」健志酒量不错,就是一喝声音变超大,加上他满身刺青搭着一头短金毛,惹得旁边客人有些害怕。
到东京出差时健志总会找嘉凌一起喝一杯,虽然他知交满天下,可这点家里琐事也只能和嘉凌说上几句。「我传了多少讯息过去都没消息……好吧至少知道他还活着,因为他妈的全部已读,回个表情符号是会死吗?」
嘉凌听健志抱怨只是轻轻的一笑:「博人倒是给我留下很棒的礼物。」在成年之后能得到一个能全然信赖的朋友有多难能可贵。说完对着一头雾水的健志举杯。
「我要辞职了,」嘉凌聊到之后的计画:「回台湾前还想去找个地方。」
她最近常想起刚和大车拆伙时自我放逐的日子,关掉帐号,封锁朋友,切断一切的人际关係,只想逃到没人认识的地方,买了张机票就来到连语言都不通的地方,整整三个月睡在没有对外窗的廉价背包房,吃着超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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