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人口日盛,却从来没有再过来过?难道家人都是铁打的?虽然疑惑,老人也没有再问,故人都不在跟前,眼前小孩子,能知道个啥?不过,看着这小子身子骨这么健旺,村里可从来没有过哩。
想了些往事,老人弯腰摸出本线装书,递过去。
刘作伐双手接过,《黄帝内经》,没看过。
小心翻开竹页封面,「……其知道者,法于阴阳,和于术数……」怪不得人家兴盛哩。
老人看着这小子眼珠正,心地专,神居中,自家弗如哩。
自己子孙,谁看这天书,头都大,偷懒耍滑,没有一个继承自己衣钵。
这孩子小小年纪,却能看懂学堂里不学的字体,就不容易哩。
若是在家不是偷偷学着三年五年,哪能恁入迷?缘分?呸个屁缘分,没有自己修来福分,哪有缘分?当面亲眼见了,也不识哩!刘作伐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久,只知道看到《脉要精微论》,脑壳才觉得开窍些——自己以前读的古医书,都是治病为要,所以写的都是病源医理,尽管也能指导自己练功,可真要说到点子上,还是这本实在,撮要抓枢,正是自己眼下缺欠部分:难怪练到目下,总要气息乱窜,任意在姐姐们身上施为。
老人一边打坐,一边眼角观察这位小友——宝剑赠英雄,红粉送佳人。
自己蜗居这村,虽是借医糊口,毕竟做了多年,多少有些心得,尤其针灸之类,村民贪心这治病不花费啥钱,简单扎两下,疼一会,就管用了。
多年行医下来,摸人、扎人的脉搏,不下数千、数万例哩。
这经历,小子能抵得上?静看小子沉思默想,老人也盘腿坐着不吭声,除了院里偶尔传来不知啥嘈杂,小屋里两个人,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。
桌椅自不必说,不会说话。
空气也似乎凝结。
虚其心,实其腑,离中虚,坎中满……刘作伐眼观文字,心下默想,气机暗随,气场在丹田,不知不觉满布,上、中、下,遥相呼应,互为补势,原来若有若无的联系,现在有一丝丝,似粘似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