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兰起身走到一尊正在燃烧的大鼎前,来 回搓着手取暖,面上不带一丝表情道:“你听到了吗?礼乐声,姜铄当了皇帝,国号定成了‘吕’,今年是顺元元年。”
“吕?”李月华仿佛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事,她指着外面简直笑的连气儿都喘不上了:“吕?哈哈哈,姜铄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。我猜是因为夏朝时吕国国君也姓姜,他便给自己编排了个尊贵的先祖,使劲儿往人家身上沾亲。真是好不要脸,这点伎俩也就是哄傻子罢了。”
元兰低头思索默不作声,半响,她叹了口气:“是啊,哄傻子罢了,我这个傻子竟真不知道这里边的缘故。李月华,你果然比我强的不是一星半点,不过,再博学多才你也是个女子,你如今能飞得出我的手掌心么?”
元兰将插在大鼎花纹镂缝里的一根细铁条抽出,眼神迷离,朱唇轻启:“去岁冬里我给你熏衣裳时把手烫了,真的好疼,可我没空理自己的伤,满心想着,万一把我的殿下给烫了,她还不得哭坏身子?”
李月华看见元兰癫狂之样,身子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下,可一个断了腿的人往哪里去躲?铁条沾着皮肉,白烟立马升腾起来,李月华脸上散发出的烧焦羽毛味让元兰开心极了,似乎女孩儿叫的越凄惨脸上挨得抽就越多。
“这一下,是我伺候恶心的你这么多年,担惊受怕的。”
“这一下,是你当年从假山上摔下来连累我跪了一整夜,我何罪之有。”
“这一下,是你在你那些贵女友人前像展示狗一样展示我,你知道我受到怎样的羞辱?和你长得一样我有什么错,你就这么尊贵啊李月华。”
“这一下,是你让我替你死,就属这次不可原谅!”
元兰边细数李月华的罪过边抽,终于,铁条冷了,而元兰也累了。她看着李月华脸上遍布细而红肿的伤痕笑了,可为什么心这么空,竟然有点难受?不能心软啊,元兰,你现在是长宁公主更是姜铄的德妃,你已经没有同情别人的余地了。
“你知道你的脸会怎样吗?你的伤痕先会发烫,然后发痒,红肿,最后就会变黑,像恶心的虫子一样巴在脸上。”
元兰扔掉手里的铁条,原本梳理齐整的额发粘在白腻的鼻梁上,她将脖子上的盘扣解开,胸。脯一起一伏地喘着,眼睛微微眯住。忽然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,残忍狞笑:“不过这个伤痕终究会好,而我要的,是你永不超生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李月华看到元兰拿着金簪一步步逼近,心里其实了然,元兰要彻底毁了自己的脸。
元兰骑在李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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