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这还用你说?你怎么在宫里照应她的,还杵在这里讨我们眼嫌吗?滚出去!”
张公公面上带着自责的意味,他咚地一声跪倒在地,冲着炕上的俩人磕了三个响头,羞愤道:“是,公子教训的对,是老奴的错。只是现下计较这些对小姐的病一点用都没有,奴才记得您有个神医好友在洛阳,兴许就能治好小姐的腿伤。”
李月华听了这话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,她真想冲过去抱住狠狠亲张公公两口,可现在扮演的是个神智不清的女人,接下来的戏还得交给张公公。女孩似乎闹累了,她喘着粗气大喇喇地躺到韩度腿上,然后将男人拦腰抱住,埋头躲了起来。
韩度嗯了声,他轻轻地抚摸着李月华干枯打结的头发,俊脸带着些许思虑之色,只见这妖孽轻轻咬着下唇,睫毛的在下眼睑投出好看的阴影,他沉声道:“刘胖子近年来一直住在洛阳附近的‘谷阳镇’。给月儿治伤,只要我开口绝不在话下,只是月儿现在精神头有些不好,还是让京城郎中先给她瞧瞧吧。”
“不行!”张公公打断韩度的话,急道:“公子,这万万不可!小姐如今这样,咱心知肚明是受了刺激给激出来的,只要您一直守在她身边,她没几天肯定就正常了。可有一点,她是前朝余孽,又是在姜铄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漏网之鱼。说句冒犯的话,您这样相貌出众的人物今儿个出现在街面上,老奴这地方已然不安全了,早日带她离开长安才是长久计。”
韩度点了点头,张公公把前因后果说的这样圆满,为了月华也得尽早上路了。他低头瞧了眼怀里的李月华,女孩睡得好熟,她的嘴角带着甜甜的笑,梦到什么了?
万里南游客,交州见柳条。囊金如为足,莫恨故乡遥。千里相送,终须一别。
张公公目送韩度赶着驴车消失在碧色烟波里,他将手里紧紧攥着的布条拿出来看,上面字不多,乃李月华亲笔血书:益州金紫光禄大夫苏照晟,第七女,苏妫。
洛阳三月花如锦,多少工夫织得成。谷羊镇坐落在洛阳城百里之外,现下三月,正是百花开的最艳时,黄的木槿,红的桃花,白的水仙,更妙的是一种名为“三醉芙蓉”的珍品花卉,堪堪将洛阳牡丹的风头给压了下去。宋朝的王安石作诗吟道:水中无数木芙蓉,露染胭脂色未浓。正似美人初醉著,强抬青镜欲妆晕。
驴车里的李月华无暇欣赏街上的百花争艳,她的心思全都在谷羊镇的神医身上。三跪九拜都拜了,决不能输在最后这一哆嗦上,也不知道张公公将苏妫找到了没,这个苏家的七姑娘才是最关键的一颗棋子。李月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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