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眼里可能算得上是刺头,毕竟上次内阁让他们写考课改革建议,他们写的建议就是“甭讲什么降低福利了,我认为应该直接裁减庸官庸吏”。
他们也清楚裁减官吏这种事有多得罪人,内阁肯定是不会干的,可他们还是觉得该这么写!
这些天走访出来的诸多情况,他们觉得光是写给内阁看远远不够,还想借助《新报》传扬出去。
只要他们尽自己的能力去宣扬,说不定能打动几个同道中人。
他们新社要做的事那么多,岂能指着文哥儿一个人把活全干了?
两人相看一眼,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坚定。他们没再多说什么,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写文章去了。
没过两天,文哥儿就看到了何景明和康海的新作。两人介绍的都是自己了解到的民生民情,他们笔锋有着台阁体缺乏的蓬勃朝气,锐利之中又带着几分理想主义,读得文哥儿忍不住拍案叫好。
他抽空与何景明他们去结识那些常年水上漂的排子工,还趁着人家没把木材送上岸跳上由一大片木头连成的“木排”上亲自体验一下放排的感觉。
说实话,这活还真不好干,这些靠河水流送的木头大多是没经过加工的,连稳稳当当地站在上头都不容易,更别提赶着它们漂过长长的、水况不一的河道。
文哥儿与同行的康海几人立在排头看着烟波浩渺的江面,对何景明新写的那篇文章感触更深。读书人偶尔独立江畔都能写出好几首感慨万千的诗作来,放排人每日在水面上独自漂泊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?
兴许生活中有太多的磨难与艰辛,早已让他们没有空闲琢磨这些有的没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