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。
不过秦戍就要坦荡很多。
他把手电筒朝上立在桌子上,有光照着,室内总算是能看清东西,原本简陋的酒店大床房被他重新打扫过,所有物品都朝一个方向摆放整齐,灰色床单找不到一丝褶皱,被子在床尾被叠成豆腐块的形状。
秦戍转过身,抱着胳膊斜倚在墙上,下巴朝那边一扬,是路柠最熟悉的无赖样:“睡这,满意吗?”
路柠嘴上一噎,意识到这里没人,所以他又不装人设了。
但是他刚帮过自己,路柠知好歹,所以没有怼他,而是问:“那你睡哪?”
“你说我还能睡哪?”秦戍眉梢微挑,一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的好笑表情。
路柠不说话了,一双眼睛还没消肿,像只红眼睛的小白兔。
又委屈又可怜。
半晌,秦戍心里叹了口气,无奈地说:“路声声,你在我面前不用紧张。”
路声声是路柠的小名,爷爷喜欢宋词,所以用了《声声慢》这个词牌名给她取名。
除了家里人,只有秦戍这样叫她。
无形中的距离被拉近,路柠嗫喏地顶嘴:“我才没有紧张。”
“是吗?”秦戍笑了,语气欠揍,“睡大明星也不紧张?”
“谁要睡你?”路柠的脸噌一下烧起来,腮帮子鼓鼓的,“明明是你自己把我带进来的。”
秦戍勾着头,憋笑憋得辛苦,肩膀都在抖。
“行,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骗。”
路柠瞪他,奈何哭过的眼睛还蕴着水光,圆润的杏眸凶人不带任何威慑力,自伤一千,乐敌八百。
秦戍乐不可支,想着时间太晚,明天还要拍戏,终于大发慈悲歇了逗弄人的心思。
把不舍得挪步子的路声声带到床边,替她掀开被子,把床铺好,秦戍才说:“都是今天刚换的,放心睡吧。”
路柠只敢坐在床沿,还没忘了秦戍要睡哪。
“我去找徐川,和他挤一晚。”秦戍说。
“哦。”路柠放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