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蓝天哥哥,你不要在发呆了!你烤得比咸鱼哥哥还要差。」
直到小女孩不满的声音响起,蓝牧天才发现,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石孟妤身上,望着石孟妤温柔替院生编辫子的模样,蓝牧天又没忍住开始想像十六岁的她。
那间禁闭室,现在已被改造成仓库,不会再有院生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处以过当的处罚,现任院长更是更改了育幼院以往的编制,调整育幼院老师负责的院童人数,平均两个院生就会有一名辅导人员负责,年纪大一点的院生,也提供他们更完整的教育机会,只要肯努力,育幼院都会对于院生的学费进行一定比例的补助,尽可能让院生们都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接受完整的教育。
「跟其他人比起来,我已经算很幸运了。」
当从石孟妤口中听到这句话时,蓝牧天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。
如果当年那名院生没有自杀,院长过往的恶行根本不会浮出水面,那间镁光灯下的育幼院在院生表现优异,或是政客几年一次的造访下,被包装成有权有势者出于回馈社会的善意,美好的彷彿阳光下晶莹剔透的泡泡。
直到一条瘦弱身命殞落的那一刻,像一根锐利的针,泡泡瞬间爆裂,残馀的碎沫令人唏嘘的,飘落在各个大大小小的新闻版面。
可真正身处其中的孩子却是失语的一群,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童年经歷了什么、又或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,镁光灯对准的往往是带着虚假面具大人,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顏面、组织的利益,把无辜的孩子推入火坑,告诉眾人:他们应该儘早注意到孩子的心理状况,会妥善追究基层辅导老师的疏失与责任,他们很遗憾——像个旁观一切的观眾那般,感到深深的遗憾。
关于那名自杀的院生,蓝牧天不只一次觉得,那其实是一场经过深思熟虑的自我拉扯,是一种迫于无奈的发声。而这场毁灭式的发声,让一直以来敢怒不敢言的基层团结起来揭发育幼院的弊端,成为这些院生们的救赎,让他们可以期待着一个微小的拥有美好童年的机会,可悲的是,这是一个千穿百孔的灵魂自甘堕落后,才得以拥抱的希望。
如果那年,那个孩子没有自杀,那么现在这群院生没有机会在这片草坪上笑闹,同样的问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,直到下一个对于生活彻底失望的牺牲者再一次做出同样极端的抉择,想到这,不禁让蓝牧天感到一阵毛骨悚然。
石孟妤告诉他,那时,自己在禁闭室外和她说的那些话,成为她活下去的一根救命绳,即使他们并不知道对方是谁。
「跟院长索要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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