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缺口,邵师载趁魏揖盗开口分神,猛地抽下腰带踩住,另一端过肘撑起,整个人拉成一张巨弓,回头低喝:“李载微,快!”李载微回神跃起,横身往绷紧的腰带上一蹬,邵师载十成功力所至,猛然一弹,登时将李载微“射”了出去!他附在额间的“羿神射日籙”尚未解除,这一射不逊於强弓硬弩,李载微倏地越过西乡扶老头顶,呼地飞向乘蹻亭!魏揖盗发现中计,暴喝一声,双爪凌空扫去。
“不可!”西乡扶老连忙喝止,已慢了一步。
李载微被两记破空爪劲扫得口喷鲜血,去势更疾,眨眼间越过十丈距离,重重摔在山腰石屋前,呕了一壁怵目殷红。
那屋子的四壁均是石砌,无窗无门,砖接缝密如发丝,连刀刃都插不进去,就算檐下挂了写着“乘蹻亭”的乌木旧匾,也看不出哪里像亭子。
“那亭内……必有古怪!”西乡扶老瞬如脱兔,急向李载微扑去。
李师载被打得眼冒金星,恍惚中听得破空声近,咬牙将遁虚剑插入石屋前的钥孔,“喀啦!”孔内机簧咬住断剑,他用身体的力量压下剑柄,蓦地四壁轰响,簌簌落下土粉,整座屋子被落灰扬尘所吞没,震动之强,连四周的地面都摇晃起来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机关?”西乡扶老倏然停步,舞袖挥开烟尘,却见石屋四壁沈入地底,只馀四角的楹柱撑起斗拱飞檐,果然是座亭子的模样。
亭中不架横梁,而是以铜铸的悬心木吊起,尽管周围地动山摇,钟身却晃也不晃。
那钟大得不可思议,边缘几乎与原先的石屋四壁相贴,钟身布满古朴的夔形云雷纹,通体密密麻麻,竟无一丝空隙。
涡卷般的纹饰对称细腻,理路复杂又不显琐碎,透着一股寂静悠远的气息。
李载微扶着玄泉钟爬起,无奈伤势太重,挣扎了几下,始终起不了身。
邵师载远远望见,心头一揪,忍不住大叫:“李载微!快走,快点逃走!”忽然嗅着一股浓烈兽臭,魏揖盗冷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:“走?你们走得了么?”喉间一束,已被掐得离地而起,箍着脖颈的茸毛巨掌收紧,渐难吸入空气。
他突然懂了。
你这笨蛋,李载微;既冲动又不镇定,还这么自以为是。
“密道……”邵师载垂着头,低声说:“在玄泉钟底下……”似乎在忍耐什么痛苦,牙齿咬得格格作响,全身发抖。
魏揖盗听得分明,扬声道:“药座!小道士说,密道的入口在钟下头!”老人拄着枴杖趋前,果然玄泉钟下是个黑黝黝的大圆洞,口径恰巧比钟缘再大一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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