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子又有何惧?”大笑声里手脚并用,肩上獠牙不住撞落坑顶尘土,往地道的尽头爬去。
他速度飞快,爬不多时,已见前方一条人影,肩背宛然,似乎正推着一个长匣似的物事前进,身手极为矫健。
屠象山心中一动:“就是这个,从九嶷山运下的宝物!黄鼠狼、骚狐狸抢破头,却落到了老子手里!”恶念横生,顾不得撞塌坑顶,尖剌流星鋉“呼!”的一声飞往那人背心!邓苍形与曲延庭对联袂奔下城头,冲向城东的一处隐密枯井。
曲延庭推开封井石磨,只听窸窣一阵,一名满身污泥的负厄组员爬出井口,也不行礼,奋力从坑道中拉出一口桐木箱子。
那箱子约莫四尺来长,宽高不及三尺,恰恰可容一名少年蜷身卧入,似乎重量颇沉,邓、曲二人赶紧上前帮忙,合力将箱子抬出地面。
那名“瓦鸺”面色惨白,对邓苍形微微躬身,忽然趴倒在地,颤声道:“启……启禀主人,将……将军籙所托之物,已在箱……箱中。
”邓苍形伸手欲扶,猛被他一口鲜血吐上前襟,那人软软瘫倒,眼见不能活了。
“屠象山追来啦。
”邓苍形守在井畔,头也不回:“延庭,速速开箱,将人带到安全处,不得有误……”“中郎……”曲延庭揭开箱盖,脸色一变:“箱里没有人!”邓苍形猛然回头。
桐木箱子里,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牒经卷,邓苍形本以为是将军籙的武功秘笈,随手一翻,谁知尽是将军籙的开山史牍,记载历代先人如何垦荒传教,打下基业。
箱中附有一纸信笺,上头写着:“先人遗教,永志不忘,百年之后,虽死犹生。
宁守山有责,莫敢擅离,劳将军将此箱送至中京,则九嶷山纵毁,将军籙亦长存矣。
道宁手书。
”字迹娟秀之中略带稚拙,但一笔一划清清楚楚,点、勾、撇、捺绝不牵连,与字里行间的倔强口气如出一辙。
邓苍形双手持笺,眼中如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“倘若四寇联合,九嶷山决计保不住。
”中京密会的那夜,他开门见山对军师说。
“南陵是江南防线的最后据点,再往南的地方通通都要放弃。
我能为军师撤出将军籙的曲籍、宝物以及留守人等。
”集妩媚与童稚於一身的黑衣女子侧首支颐,笋尖似的白嫩玉指抚着杯缘,突然一笑。
“将军若是道将首,可愿意放弃祖宗四百年的基业,任其沦入妖邪外道之手?”邓苍形默然。
“我听闻将军麾下,有昔日出身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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