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渐渐失衡。
九嶷山的冬天,昔日可曾飘过瑞雪?如今南方越来越冷,归根就柢,正是那人坏了三律归位的常轨,致使天下大乱。
”道宁忽然笑起来。
这一犹如冰消瓦解,光晕下小小的脸庞晶莹剔透,一瞬间五官的线条都柔媚起来,彷佛是南方软水捏成的人儿。
“我不知道劫兆是不是好人,但你却是一派胡言。
”魇道媚狐笑容倏僵。
“我爹说,天地变化是自然之力,人连律的改变都无法亲眼目证,怎能以一人之力倾斜三律?”道宁大声道:“太一道府是预言天时、地貌、人治都将发生变化,仅此而已。
我爹常说,籙谶就像是地籍图册一样,只能记载山川形貌,却不能解释它们的过去和未来。
难道你们就是为了这种穿凿附会之说,才四处与人打仗么?”魇道媚狐恼羞成怒,变色道:“好碎嘴的丫头!”水袖一挥,去抓她雪嫩纤细的脖颈。
谁知眼前白雾一起,门屝、人影全都消失不见,一旁埋伏已久的东乡司命倏往另一边扑去,匡啷一声,铁扇敲碎了一片云雾,洒落一地晶亮亮的碎片。
东乡司命拾起一片观察,不觉皱眉:“这是……水晶?”一条高大的人影从雾中走出来,狼皮黥面,肩上扛着昏迷的邵师载,正是天狼司主魏揖盗。
他耳朵已聋,是循东乡司命与魇道媚狐的气味而来,东乡司命将水晶碎片交给他,魏揖盗闻嗅片刻,伸手往周围一指,摇了摇头,表示这气味四处皆是,难以精细辨别。
东乡司命对着魇道媚狐一颔首,口唇歙动。
魇道媚狐点点头,提声笑道:“妹子,姊姊同你开玩笑,你怎么就当真了?姊姊同你说呀,“那人”不但坏,而且还同你妈有仇呢!说起来,也算是你妈心头的一点痛。
“云雾忽然摇动起来,道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,回汤间隐约透出一丝颤抖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劫兆……与我娘有什么关系?”“哎呀!你妈死前没跟你说么?还是将军籙的人都没同你说过?这事儿说起来也太丢人啦!”那个人“啊……”魇道媚狐杏眼滴滴溜的一转,掩口轻笑:“杀了你妈的姘头呢!你妈恨死他了。
”“唰”的一声,从三人绝难想像的方位裂开一道工字缝,雾门开启,道宁的身影出现在微光中。
东乡司命一做手势,魏揖盗倏地窜至门前,谁知仍是一爪落空;无论他如何奋力躣前,道宁的影像始终停在身前三尺处,彷佛两人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无底深渊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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