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红人,劫震长年往宫里送金银珠宝打点,丝毫不敢怠慢。
照日山庄如此小心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为表示留存蘼芜宫的决心,劫震让自己的长子劫盛娶了蘼芜宫的女弟子,才令其余三家投鼠忌器,不敢妄动;劫盛暴毙时,“蘼芜宫贱婢施术加害”的传言一度甚嚣尘上,悲痛莫名的劫震却为媳妇大力辟谣,绝了众人的口实,在在显示照日山庄与蘼芜宫之间的信任与默契。
富丽堂皇的大厅已近在眼前,劫兆突然想起一事,冲三哥贼笑:“蘼芜宫的使者……该是个正妞吧?”“黑纱蒙面,什么都看不到。
”劫真横他一眼。
“爹安排她在锦春院住下,能多往大嫂那儿走动。
我拜托你,京城里多的是一品牡丹,采都采不完,你千万别打这朵带刺玫瑰的主意。
”劫兆嘿嘿一笑:“要我不招惹也行,三哥负责赔我一朵黑玫瑰。
”劫真突然停步,挥袖将一物摁在他胸膛。
劫兆假意呼疼,接过一看,却是一柄嵌金的象牙柄折扇,虽不甚华贵,做工却极为精细。
平摊扇面,素雅的澄心纸上写着八句题,笔势遒劲,宛若龙蛇狂走:“势不及人,唯坚此心是好汉;灭却情火,浪子回头方英雄。
香流百世,谁曰将相宁有种?山高水远,他日功成作浪游。
书付四弟兆。
云阳劫真涂草。
“”没事送我东西这么好?“劫兆向来喜爱古董珍玩,平日搜集了满坑满谷,在京城富户之间颇有名气。
他看出这扇料工不俗,忍不住再三把玩,只觉扇精字美,爱不释手,对八句题里的劝勉说教只当作没看到,笑说:”三哥这诗写得佳妙,我回头多抄几遍,贴它个满院满墙,好生教训我院里的丫头,让她们在床上勤快些。
“”前日是你的生辰,四少爷该不会忘了罢?送你的。
“劫真摇摇头,淡然一笑:”你今年十八啦,已不是童蒙孺子,总不能再这般游手好闲的,知道么?“劫兆闻言一愕,微微耸肩,却不禁心头温暖,似觉母亲故世后,偌大的绥平府里再也没有人记挂自己出不出息;讷讷点了点头,突然不知该说什么。
劫真拍拍他的肩膀,两人携手而入。
原以为来得迟了,没想大厅里却有些空荡。
东道下首空着两张紫檀木椅,自然是劫真与劫兆之位,上首坐着一名赤发褐面的昂藏巨汉,武官袍服被贲起的虬结筋肉绷得紧紧的,身后的猩红披风垂地,两肩覆有硬皮铜钉的软式披膊,整个人精悍得像是柄脱鞘而出的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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