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大缸,分别储满水沙,这是防备火矢攻城的布置;居中最宽阔的一条青砖大道无人行走,这是训练居民让出车马驰道,以便调兵之用。
看来曲陵城里虽一片升平,暗中却已经开始进行备战。
众人吵吵闹闹过了集市,劫兆正竖着耳朵收集情报,忽见街边一根竖木上悬着横板,告示上绘着一名头戴金冠、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半身像,下有中京照日山庄的千两悬红,以求劫家四公子的下落。
画中人物面目俊秀,只是与劫兆本人一点都不像。
劫兆从小到大,起码给人绘过十幅以上的图像,执笔操刀的,无一不是中京里赫赫有名的丹青妙手,画得维妙维肖;就算拿十岁时的那张来,也比告示上的肖似一百倍不止。
只是,这条悬红要传遍中京左近八郡六十一县,最少要画三到五百张告示,才够贴足所有重要的水陆码头,而且时间紧迫,还不能慢慢画、仔细画,否则教他劫四爷乘机逃出了中宸州,贴上千百张也是枉然。
自古以来,除非悬赏的对象特征鲜明,好比面有刀疤,身带胎记,又或者耳大垂肩、双手过膝,带着一红一黑两名小弟卖草鞋之类,否则“绘影图形”不过是聊备一格,从来都不是寻人的好方法。
劫兆按着肚子,花了好大力气才没笑出声来,身子弓得像尾熟虾,抖个不停。
“劫苹,你也算很有心了。
感谢你把本少爷画得如此之帅啊!”劫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,揉着抽搐的腹肌,忽见告示底下署名“百军盟大义分舵徐”,不觉一怔:“原来曲陵城也算是百军盟的地盘。
但百军盟不是一向在南方活动么?怎地北方也有据点?”他对武林掌故略有涉猎,江湖现状却一向不怎么关心,所知有限,忙把告示上的字一股脑儿囫囵背下,回去好与文琼妤研究。
小七见他紧盯竖木,皱眉道:“就是这厮,害得咱们这几日连上码头都有人盘查,非问清祖宗八代不肯放行,麻烦死了。
”劫兆故作茫然:“劫兆……绥平府的四爷么?好像听人说过。
这厮都干了些什么事?居然值一千两。
”“照日山庄的当家劫震、劫惊雷都失踪啦,劫二爷横死,劫三爷被杀成重伤,听说是这厮串通魔门妖女干的。
他带着妖女逃跑,现下照日山庄传下了截杀令,满天下的找,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
”小七啐了口浓痰,低声骂道:“听说那妖女生得十分美貌,两人一早姘上了,这厮迷了心窍,连父亲叔叔都下得了手。
妈的!他艳福不浅,可苦了咱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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