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竹悦耳,欢声笑语。
大船擦身而过,纷闹一阵,随即远去。
我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,心情异样之下,湿衣贴在身上,只感觉凉爽畅快,别有一种无所畏惧、浑不在乎的豪气。
左小琼笑嘻嘻站在我身侧,一张圆脸水灵灵的,右手搭在我肩上,衣袖上的水不断滴到我脖子上,我没有挣开,共经大难后,只觉得跟她有一股说不出的亲近。
我游目四顾,只想做点什么,方不辜负此刻的心情,一时激动,笑道:「左小琼,你我结为兄弟如何?」左小琼目光闪动,喜道:「真的吗?太好了!大哥,请受小弟一拜!」说着,转身拜倒。
我诧道:「为何是小弟?」左小琼笑道:「你不是说结为兄弟吗?」我一怔,笑道:「那我以后就叫你琼弟好了!」其实,我一直也没把她当个女孩看。
左小琼道:「结义须酒来助兴!」话未说完,将身飞起,身子像块烂泥一般贴在附近一艘大船的船面,停了一停,开始蠕动,翻过船沿进去了。
那船中人声笑语依旧,一会儿,左小琼却抱了个酒坛,悄无声息地从船侧冒出头,斜斜掠回,衣襟里还兜着满怀的下酒菜。
修道练功之人,世间伦理道德知道得越少越好,方能心智无所约束,师长平日甚少提及,直至弟子出山,才施以告诫。
我与左小琼均是半道出山,因此身无分文,用时便取,也不觉有何不妥。
当下畅怀痛饮,一坛喝完,又从船舱里居然找到酒,不知不觉又喝了大半坛,左小琼面泛桃红:「你……到临安城来干嘛?」我打了个酒嗝,酒劲让头脑发飘:「全真教毁我师门……我……我要来找他们报仇!」我本极其狼狈地逃亡而至,话说出来,却成了这样。
「全真教?」左小琼手扶了扶船舷:「师尊说,近年来全真教好生兴旺,势力遍布天下,在北方更是横行一世,不好沾惹!」「我要杀得他们片甲不留!」我胸间不知是酒气还是热血一涌,忽然有种举世无敌的感觉:「我要毁其教坛,让全真教……从此消失!」「呃……!」左小琼呈现醉态,她在亭中已喝了不少,此时又比我喝得更多:「那你练没练成九天渡劫剑法?」「什么九天渡劫剑法?!」我一时已经不把剑术看在眼里了。
「师尊说,九天渡劫剑法,一剑出手,能度天下亡魂……」左小琼摇摇头:「否则冒然杀生,便徒增杀孽,有损修为,我剑术未成,师尊……师尊不许我随意出手伤人。
」「我却不管!你师尊管得了你,管不了我!」我恨不能现在来几个全真道士,杀给她看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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