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是谁在嘲讽自己,但渐渐意识到那种嘲讽的内容:谁让你满怀希望去追求性的快乐呢?那不是你的权利,那不是一个女人的权利啊!在这种嘲讽中,我仿佛被赤身裸体置于光天化日之下,体验到了深深的羞耻之情。
我从来没有真正弄清楚过,那时的他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。
我只是看到他僵在我的上方,然后疲软地褪出,颓然瘫倒在我身旁,不一会儿便传来响亮的鼾声。
她从未听到关于此事他对自己说过一些什么,哪怕只是一些委婉的安慰,或是一些不必负责的歉疚……他那样突如其来地僵化、退出、瘫软,心安理得地在我身旁睡着,仿佛这一切都是男人命中注定应该行使的权利,不必多加任何的说明……也许是太年轻了。
虽然体内那些欲望一次次被终止,羞耻之情一次次降临,我却始终没有面对面与他谈论过这个话题。
只有在我们性爱的过程中,当我们都一丝不挂、成为两个与社会无关的独立人时,我才有谈论此事的勇气。
可是那个过程太短暂了,短暂得几乎稍纵即逝,我根本来不及表达。
而当他瘫软在她身边之后,我所体验的羞耻,他发出的鼾声,又成为她与他谈论此事的双重屏障。
等这一切都过去,我们衣冠楚楚地恢复成社会人,他能够体面严肃地与我交流时,我却再也没办法张口了。
真的,我从来不清楚他心中对于我们两人的性爱的真实想法。
他满意么?他享受么?他自豪么?他愧疚么?他幸福么?我只能在心里做着种种猜测,却无法通过他印证答案的正确与否。
我想像不出,一个受过高等教育、尚未进入婚姻的女孩子,如果开口对他说:我们做爱时你坚持的时间太短了,我没办法从中获得快感和高潮。
他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,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想法,我们之间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?没办法说出这句话,我说不出口。
虽然我甚至在私下演练了无数遍,假装他就在面前而自己能坦然说出那句话,可最终,我还是没把那句话说出口。
他若无其事地催我去领证。
按照计划,我们应该已经领好结婚证,然后,一起去旅游了。
他表现得很平静,对我们去领证的事既没有过分的热情,也不令人感到冷淡,似乎我们已经是在一起很久的夫妻,要共同去完成一项理所当然的工作。
我们领证的事情是被我耽误了,有一次是我身体不舒服,有一次是我突然有事走不开,总之一次次地,我用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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