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刀枪,就偏偏怕那张嘮叨的嘴??」
李胖沉默了很久,说:「我知道你是为了找到他才进这行的,也知道你拯救那些孩子是出于补偿心理,但是够了,苏千里,已经八年了,你不能再停滞不前。」
「我真的睏了,下次再说。」
掛断电话后,我蜷进棉被里,还不能失望,还不能放弃。如果我撒手不管了,那我记忆中那残存的五官脸孔,就会变得更模糊不清,我怕我哪天真的想不起他了,那样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。那年冬天,我摔在马路上,手机摔碎了,记忆卡被开过去的车轮碾扁。所有小灰的照片只剩下我和林松对话里的那张侧脸,我就用那张照片,找遍天涯——
以下说的,是我毅然决然成为魔鬼的故事。
*
「你们把他卖到哪里、你们把他卖到哪里了!」我用力拍着隔壁的门,十指都冻僵了。
小灰的母亲沉着脸出来:「关你什么事!那是我儿子,我说了算!我怎么知道会被卖去哪里,那破娃儿居然只能抵那么点钱,尾款还是凑不齐!」
「你们还是人吗!」
「不过是玩了几个月的兄弟游戏你就当真了?笑死人了!」
门被甩上,我还在不停敲门,撕心裂肺地喊:「我帮忙还!你们让他回来吧,求求你们让他回来!」
日子还在过,一天又一天。
他们说没人知道怎么联络那群讨债的人,但每个月都一定会找上门,像无尽的梦魘。天气更冷了,铁皮屋瓦上都是覆盖的白雪,放眼望去皆是苍白。我向警局报案,记得那辆厢型车的车牌「n56-145」,警方说那车牌号几年前就报废,肯定是黑车,查不到了。
里面还有个警察说:「别找了,找不到的。更何况他是黑户,资料里根本没他名字或指纹,要怎么找?要怪,就怪他出生在一个贫穷人家。」
那天是妈妈拦住我,我才没衝上前揍他。我只是发狂地喊:「贫穷是原罪吗?你这样也算警察吗?!」
雪花漫天飞舞,我和妈妈走在大街上,妈妈久违地牵住我:「你长大了,有责任感,也有同情心了。」那双佈满皱纹的手稍稍用力:「但是人的一生中就是会失去几个人,再遇见几个人。年少的伤痛,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啊,就什么都记不得了。」
我紧紧攒着手中的花白塑胶袋,说不出话。
「我希望你过平平淡淡的日子,安稳地长大,再讨个好姑娘,我这老太婆就满足了。所以别这样天天往警局闹,就当是为了你妈,忘了这事吧。」
我没说话,就那样安静地一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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