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双复杂的目光里,我惊讶地看到有一道灰色的迷茫,也有一道绿色的阴毒,还有一道蓝色的温情,混合成一种无比复杂的颜色。
他伸手碰了碰我的头:“还好吗?”我做了亏心事一样地,不敢看他。
“舒宁本来就是你的。
你就像是我的弟弟,只要没便宜外人就行了。
”“如果是外人呢?”“你知道我杀过人的。
”孙海滨轻轻一笑,“大庆,我要走了,要去非洲闯一闯。
”“去非洲?你他妈连一句howareyou都说不好,去哪里做什么?”孙海滨没有回答我。
他走进屋子里,慢悠悠地转了一圈,上下打量一下我的屋子。
我站在原地没动,看着他。
这个又像是我哥哥,又像是我情敌,又像是我情人的男孩子。
藏在记忆在深处路灯下的十四岁,永远不会忘记,他那一双手,竟然突然伸进我的胸口,灵巧地摸起了我的乳头。
恶心之外,更有一种异常畅快的甜美,让我上半身酥麻一片,一时不知如何反应。
不知过了多久,当他试图想吻我的时候,我才清醒过去,用足了力气,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:“滚!我告诉老师,你他妈屄的是同性恋!”孙海滨跟我的最后一句告别是:“我要学着做好人了。
不过好人不长命,唉,我真要有什么不测,你好好地照顾小宁。
到了北京,你们好好打拼……”他迟疑了一会,向我挥挥手,永远地离开了我,并于两个月后,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“我在你后面的车上。
”我一阵冲动之下,把一条短信发了出去。
马上就要短信回复:“宝,我早就感觉到了。
”我定睛看着前面的车,舒宁并没有回头,隐约有两个人头挨得很近。
“你爱他吗?”这一次等了许久许久,直到我的心已经开始绝望了,才有一条短信回复:“别傻了,不是说只是一场游戏的吗?你来捉我们啊,捉住了,就给你一次成人教育,嘻嘻!”“成人教育”,是我们俩个人一起回忆孙海滨的时候才会用到的词。
只能用淫乱来掩盖绝望的、致命的哀伤。
许多年前,高二某一节慢长无比的下午自行课之后,孙海滨推着车子出现在教室后门。
“刘大庆!”我一看是他,眼睛都快红了,忙从抽屉里抽出那把早就准备好的小刀子,藏在袖筒里,挺着胸迎向他。
没有同学觉得有什么异样。
大家都以为,我们是最铁最铁的哥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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