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子里,越开越清净,映入眼帘的是巧致的独栋别墅。
这个楼盘很早就有了,胜在便宜和风景好,也僻静。
车子停在一栋小楼外的院子里。
不是新的,但装修得很别致。
竹木玻璃花草,好像构成一个别样安静的世界。
进内院里,脚下铺的是木头做的地板,下面是空的,底部铺了疏水石子。周围竹栏种满了绿植,靠外院里还有几颗大树。
开了门,里面没开灯,但采光非常优秀。
誓洇猜测是某个设计师的私宅。
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“是二手的,拍卖会上拍到的。是个设计师退圈前的唯一作品,算是遗作了。”
谢惟燃领他在一楼转完,上了二楼。
二楼是卧室,分了三块领域。
很奇妙,就是三块。
均等的三块。
没有所谓父母房间儿童房间,是三个均等的房间,设置略有不同,床都一样大,空间也是,各配置有洗浴间衣帽间。
上了三楼,一半在玻璃里,一半在日光里。
露天放了椅子茶几。
这个房子算得上简单,量感也小。
又格外适合三个人住。
吃饭,睡觉,喝茶聊天。
主打一个陪伴式养老。
这位设计师,很懂啊。
“怎么样?”
谢惟燃站在阳台视野开阔的那一边,望着远处的湖。
“什么时候拍的?”
誓洇同样望着那片湖。
“三年前。”
誓洇稍微意外了一下。
听到他有些错愕的呼吸,谢惟燃笑了一下。
“誓涟今年过年的时候说,他不想等了,忙过一个季度,他要去云南,把你带回来,无论用什么方式。”
谢惟燃转头看着誓洇。
“他说一直很愧疚,觉得既对不起你,又对不起我。他那么骄傲,又那么自卑。”
誓洇不自觉又红了眼。
若说心痛,没有哪一刻在面对誓涟时他不心痛。
誓洇敬他,爱他,也畏他,惧他。
心有怜惜,喟叹,不忍,苦痛。
唯独,没有恨他。
如果爱一个人是隐忍,克制,而不是放纵,占有。
那誓涟确实是用这样的方式在爱他。
纵然血缘至亲,伦理不容。
他没有放弃,藏着掖着,也等着。
谢惟燃叹息一声,将他圈在怀里。
“我们比他们勇敢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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