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活,穿件衣服脏兮兮的,蓬乱的头发挂满虱子的蛋,像冬天下了的雪粒,在他头上没有化去,我记不得是谁说的了,虽然我觉得现实生活里不会这么夸张,但是确确实实让我一直很讨厌他,而他现在就站在那里,气鼓鼓地腮膀都红了,细小的眼睛里射出吓人的光来。
我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,我告诉他:「我回家了。
」下面一片哗然,我不知道他们怎么都这么大反应,有几个人声音特别大,我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哥哥尤其兴奋,就是初二的那个女孩,他哥哥叫张章,在我们那里没有翘舌音,我们常常看见小孩把衣服弄脏了都会跑到妈妈跟前叫「脏脏」,就是那个音,今天我看他特别激动特别不顺眼。
班主任再次发话了,音调并没有降下来:「你好意思说你回家了,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?」下面鸦雀无声,我知道有的人被这嗓门震怕了,有的人在等着看好戏……我一脸茫然等着他继续发飙,他叫起来:「同学们,我看他是记不得了,给他说说,我昨天说了什么?」一片整齐的声音像约好的一样,又像是庄严的宣誓:「修路!」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,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昨天在课堂上,一整天我都在想着我的女人,想着和我的女人干那事,什么也记不得。
这整齐的应和声鼓舞了班主任,他脖子伸得老长,青筋凸起,像极了一直准备战斗的公鸡,他吼着:「听见了吧!全班人都知道下午要修路,就你一个人不知道?!」唾沫星子飞溅出来,射在前拍同学的脸上,好几个被射到的同学伸手把它抹去,我想起我把精液射到到我女人的肚皮上,如此相似,嘴角禁不住浮起一丝微笑,他可能误会了这该死的来得不是时候的微笑,愤怒骤然升级,,他的整个脸都变形了:「满不在乎?满不在乎是不是?!」他有点上气不接下气,停了停,想了想继续吼叫:「你不要以为你是第一名,就可以搞特殊,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搬水泥砂浆,背石头,你就那么娇嫩,你就是大爷?」我同桌的瘦小的女孩拉了拉我的衣角,轻声地提醒我:「认错,快认错!」我的身子被她扯得歪了一下,我低头看了她一眼,她的眼里满是恐惧,满是哀悯,满是哀求。
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无明烈火,让我怒从胆边生,我不再是唯唯诺诺任人屠宰的笨猪,我义正词严的回答了他:「我不是来修路的!我是来读书的!我不是被强迫的义工!」我的声音没他的大,但是清晰得足以让在教室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,大约有那么一两秒,教室里静得可怕,班主任的脸刷地红了,继而暴跳如雷:「这是我的地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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