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刮掉焦肉才能缝合,不用麻沸散,大夫会痛得断息昏迷;一旦用足剂量,他就不可能醒着。
”少妇深吸一口气,尽量显得信心满满,成竹在胸。
“……这回,我来替他动刀。
”第二二三折、卿本无明,破而后立伊黄粱睁开眼睛。
熟悉的木色藻井,熟悉的琉璃灯盏,熟悉的刺鼻药气……他花了好一会儿,才确定这不是重伤所产生的幻觉,麻沸散造成的恶心不适,满满积在胸口,但逐渐消褪的药性,不再持续麻痹感官,将知觉的束缚一一解放。
最先回复的,永远是痛觉。
腹侧的疼痛令他不禁皱眉,略微回神后,却又对比预期中轻微许多的痛楚大为不满。
糟糕,是伤到知觉了么?还是痛楚太甚,自我防护的机制发动,削弱了痛觉感知?施展“净焰琉璃功”改变骨相,对身体是极大的负担,这也是重创之后他宁可在外头绕圈子,也不敢折回根据地的原因之一。
在未能妥善止血的情况下,运功移筋易骨,轻则出血加剧,重则走火入魔,是愚蠢至极的行径。
既不能以“伊黄粱”的模样示人,返回一梦谷徒增风险而已。
然而,形势毕竟逼得他没有了选择。
“伊黄粱”的身份不足以退走聂冥途,却可引鹿别驾为己用。
此际谷内已无更好的武力选择,“伊大夫”须得潇洒现身,以治疗鹿彦清为饵,驱虎吞狼,方能度过此一大劫。
以烧红的铜斗炮烙止血,伤口还不止一处,如何维持清醒、不痛晕过去而造成更大的伤害,不仅考较医术,更狠狠地考验了他的忍耐力一番。
所幸施展净焰琉璃功时,创口的烧痂并未迸裂──就算有,毕竟也撑到了退敌后──祭血魔君粗壮的体型,随着骨胳位置的微妙改变,成了专骗行家贼眼的另一个人,浑身虬结的筋肉松弛,巧妙位移的脏器复归原处,腹围陡增大半圈;再以药液洗去刻意染褐的黝铁肌色,精悍如铁的血甲门主摇身一变,遂成白胖的富贵员外郎。
那落琉璃院是魔宗支脉里的异数,它们退出江湖的时间,比七玄等系出同源的佼佼者要早得多。
在群魔乱舞的年代,那落琉璃院是邪道的救亡之地,差不多就是岐圣之于正道的关系。
无论魔宗哪支得领风骚,大概都不会有人愚妄到去得罪大夫,难保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却无国手施救。
那落琉璃院以其超然的地位,繁盛了数百年之久,门下分雌雄两宗,雄宗精研医理,雌宗钻研毒术,相互竞争,夺取门派的主导权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4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