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瞧,你萧小子掖着什么手段,欲横挑那三才五峰等级的幕后黑手。
”萧谏纸抚须敛眸,含笑自若。
“且不说先帝赐招,我一向是有输无赢,便在我这大半生里,曾见的三场宗师级比斗,参与者均是三才五峰榜内。
其中一场是文斗,也还罢了,另外两场却是豁尽全力,毫无保留,只能说是灿烂绝伦,百世难遇。
”蚕娘饶富兴致。
“谁跟谁打?”见他笑而不语,料这关子是卖定了,噘嘴哼笑道:“想你定是得了老大助益,打通生死玄关,将窥三五堂奥了?”她曾暗中尾随“古木鸢”,却在最后关头教他成功脱逃,虽说仗了地利之便,也不能排除他与李寒阳、独孤寂一般,只消再捅破一层窗纸,即能超凡入圣,跨入全新武境。
谁知老人两手一摊。
“……不,是确信终我一生,绝无可能打得过这帮怪物。
只消你们愿意,便有十个萧谏纸联手,也尽都杀了,事在人为而已。
”蚕娘“咭”的一声掩口,黑白分明的美眸一转,只差没娇嗔“你这油嘴滑舌的贼小子”,却见萧谏纸摊掌不动,目光炯炯,竟无一丝调笑之意,酡红的笑靥凝于俏脸,眸光倏地凉冷起来,淡淡哼道:“合著你是存了必死之心,拼个鱼死网破,赶在回老家前显摆一回么?你真不怕死啊,萧谏纸。
”老人敛起笑容,正色道:“你打进舱里便说要教训我,此刻又如何?”“你别说,我现在还真想打你一顿。
”娇小的女郎冷笑。
“但你不能,在揭发幕后阴谋之人一事上,你还需要我。
”老人非是纯占口舌便宜,神情严肃。
“韬略纵横,不出一个‘势’字——水往下流、风生火起,皆因势至,无有逆者。
占住势端,即立于不败之地,彼纵有通天之能,逆势而为,岂可久焉!”蚕娘闻言一凛,毕竟还有一丝不豫,冷笑道:“那你是占了什么势子,能抵挡我们这帮‘怪物’?”萧谏纸从容道:“自我与‘权舆’相谋,便占住了势端。
妖刀闹得东海沸沸扬扬,围法会、逼凤辇,行刺镇东将军……若无‘古木鸢’扛起,这火头,却要烧向谁人的眉毛?”——自是借与他秘密组织的原主。
从耿小子向她透露古木鸢的真实身份起,蚕娘便一直在思索萧谏纸的目的。
亲历过惨烈的学府隳灭、异族侵攻,乃至前度的妖刀之乱、央土大战,萧谏纸可说是踏着尸山血海走过来,德行虽为天下士子所崇敬,女郎并不怀疑他在必要时也落得屠刀,绝不婆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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