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反对让他进秘穹。
”七叔犹记自己当时相当坚持。
“权舆为何不干脆自己炼刀尸?若此法可行的话。
依我看,这孩子要挺不过,权舆就是想让咱们杀了他;挺过了,就是活脱脱一名死间,总有一天要反水的。
”萧谏纸凝着他半晌无言,末了啧啧摇头,照例无法立即判断是反讽抑或真心。
“你拿这种理由出来,是有点污辱人了。
不过我原谅你。
我需要有你像苍蝇般一直在耳畔提醒:我们其实是好人。
”“我是认真的。
”“我知道。
”萧谏纸蔑笑。
可能意识到挑衅并不能增加说服力,他试图稍稍收敛,可惜帮助不大。
“你不妨换个角度想:权舆动手将他洗脑,那才是无可救药。
他还活着、留在你我身边,这样还能变成恶人,那是谁该负责?他无力复仇,不得不放下仇恨,和他拥有复仇之力,却选择用于正途……哪一个才对得起崔家,对得起百劫余生的残躯?”哼,巧言令色!七叔腹诽着,无意迁怒于眼前的青年,淡然道:“连大门口也遮起来。
既然要藏,便藏得彻底些。
”崔滟月依言悬起绸布。
做为刀尸,萧谏纸对崔滟月的评价极高,才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,要求七叔带上。
然而七叔对青年的观感始终没变:他的软弱心志放到了普通人家,会是优点,能做一名好丈夫、好父亲,但在江湖不行。
软弱之人不仅会害到自己,也将连累旁人。
四面被黑布环绕,庵堂里一下变得幽静起来,外头山间偶有几声清唳,似是鹰隼一类,因为看不见,反而多添想像。
老人挨着一根方柱坐下,闭目养神,片刻有些异样,睁眼见魁梧的青年兀自雄立,双掌交叠,拄着斧斤般的巨刃离垢,压眼的浓密赤眉下迸出两道精光,紧盯着大门口的黑布,仿佛这样就能看穿幕遮。
“先坐下歇息罢。
”七叔忍着摇头的冲动,抬了抬下巴。
“咱们来得忒早,莫非你想要站上一整天?”崔滟月回过神来,赶紧放落离垢,就近找了根柱子坐下,一瞬间露出的慌张无措,总算有几分往昔之感。
萧谏纸不会喜欢他半吊子的模样,七叔却有一丝欣慰,若他外貌的改变再没有恢复的一天,起码内里那个心地柔软、天真善良的青年并未消失。
一声清唳划破天际,崔滟月抬望着屋顶破口的小爿青空,喃喃道:“这儿山势也不高,想不到……真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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