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16】
在纪翘的记忆里,有关性的部分不太美好。
当祝秋亭俯下身来时,她身旁两侧的拳蓦然攥紧,无声颤着。
身体也跟着微微发抖。
纪翘闭上眼,随着呼吸起伏松开拳,摊平的掌心向他靠拢,最后抓住了男人腰侧的衬衫。
祝秋亭没有闭眼,他盯着纪翘,在暗影灯色里,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草原,立在岩石上注视猎物的野兽。
他的人生,每一步都经过极其精准的计算,旁人看着只觉得他随性里带着谨慎,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,根根神经都绷紧,直到成为习惯是什么感受。
无尽的沉默在他们中滋生攀长,像沾着毒液的藤蔓,令人窒息。只有贪婪的索取和彻底的爆发,才能将它扯烂扬灰。
顶灯颜色变得快,时暗时明,照在纪翘尖俏漂亮的脸庞,光每寸转换都是美的,因为人是美的。
她今天穿了毛衣和长裙,毛衣被他扯得不像样,白皙的锁骨斜飞入肩头,脖颈细长,好像是为了等待着毁灭才生成这样的。
纪翘抓着他腰际的手被束起,举到头顶上,接着她听到敏感的声响,倏然睁开了双眼,惊异中剧烈地挣扎起来:“不——别——”
祝秋亭把西裤皮带解了,在她手腕上迅速打结,看着很松,但无法挣开。
快得纪翘根本没有反抗之力,她胸腔好像被猝不及防地撕开了一个口子,巨大的黑色的洞口,风和温度都迅速泄出去,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。
祝秋亭在阴影里俯身吻了她。
这次是真的吻,没了之前的漫不经心,他投入,不,应该说他投降了,向笼罩住他的情欲。
因为他那么轻柔而熟练地吻着,唇舌所到之处点起纷然而起的火,她每寸都被烧着了。
男人指腹粗粝的大拇指在她唇上摩挲着,极有耐心地一路向下,又捉着她胯骨,把人往自己的方向猛然一带,好让她的胸、腰都进入他上下其手的范围。
纪翘被人压着,他的动作不紧不慢,将她最后一层上衣除去时,即使包厢里有暖气,陡然一凉的温度还是让她脚趾都蜷缩起来。
祝秋亭也不急,微直起身来,垂眸望着她笑了笑:“你冬天不穿内衣?”
纪翘没说话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……你干不干了?”
她的声音天生就带三分低哑,此时更是低沉到像气急了。
这人就跨坐在她身上,还有闲情逸致,当看画展吗?
祝秋亭低低笑了声,揉了揉着她饱满雪白的胸,指腹温柔抚过,又埋首其中,舌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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