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得管这一切了。
既然他励精图治也无法挽回,便每日里只在醉生梦死中消磨时光。
反正,江山社稷,从来就不是他所想要的东西——或许他生来就不该坐在龙椅之上,但命运偏偏让他成了先帝唯一的继承人。
“朕也不想这样……”他苦笑道,“如果可以的话,朕宁愿只是一介普通布衣百姓。
”“但是皇上并不是普通布衣百姓,”那个人说,“皇上的一举一动,于天下人都有莫大的牵连。
大小之事,于皇上不过一念之间,但于其他人而言却是生杀予夺之举……的确,皇上毕生都只是想自由自在地生活,但皇上的那份自由,却是以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为代价换来的。
在下打心底里并不反感皇上这样的人,但是……既然如今龙椅之上坐的是皇上,那么,只有皇上的死,才能终结这一切。
”他静静听完,脸上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。
酒精作用之下,明明是这命悬一线之际,方才满溢于心的惊恐感却仿佛刹那间消失了,而是变成了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。
“自由自在……哈哈哈,那些文臣,不过是想要青史留名,程沐恩虽然事事顺迎,但那不是因为他明白朕心中所想,而是因为朕是他的主子……朕以九五之尊的身份过了那么多年,却从未有人真正知道朕想要的是什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也罢,既然你是来送朕上路的,那么便干了这一壶践行酒吧!”他拿起酒壶,饮了半壶,对方接过去,也饮了一阵,看到对方放下酒壶之际,他大笑着站起身,走到船舷边上——他从来便不是个规规矩矩的性子,这一次,他同样不想听从任何人的安排。
“夜色真好……”他回头看了那个人一眼,“有你来送朕这最后一程,真是不枉此生。
”说罢,他从船上跳了下去。
河面上先是一阵水声,随后那水声渐渐小了,河面上泛起了气泡。
最后,连那气泡也消失了,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了无痕迹。
船上那人静静看着这一幕,脑海中却回想起十四岁那年,他第一次看到河滩上那具浮尸的时候的情形。
那时,淹没那一具尸体的江水,与现在一般冰冷。
“生生世世……再不要托生在帝王家。
”他擎起酒壶,将那壶中的残酒倒在江中,轻声说。
山中的太清观内,叶天佑洗漱完毕正准备睡下,忽地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。
他推门出去,却看到一个令他惊讶不已的访客。
“阿准……”谢准抬起手指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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