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第二次问这个问题,上次问时心有愤懑,此时不同。他想听她亲口说真实的答案。
安涴回答未变,“挺好的。”
她真觉得挺好的,母亲身体逐渐变好,她也开始赚钱。
可惜她眉眼间还有未散去的忧愁,被梁束看入眼底。
“这三年想过我吗?”
他突然问。
屋内又安静下去,只有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细碎的响声。
安涴垂着眼,伸手拿过酒杯,一饮而尽。动作快得梁束都没来得及出手阻拦。
“想过。”
她侧头平静与他对视,“你现在很好,如果阿姨看到,她一定会为你骄傲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你为我骄傲吗?”
他胸膛里满溢的情感,终于困不住,往外溢出一点。
在知道她给他发过信息那一刻,他就想,算了吧,就这样吧。大老爷们儿对自己媳妇低头哪算丢人呢?
可她说走真走,他又有点憋气,有点委屈。她不哄他可不行。
但自重逢以来,他发觉安涴比之前沉默太多。如今她像个悬在悬崖边上的蚌紧闭着蚌壳,让他有种,如果他逼得紧,她就会掉下去的感觉。
为什么会这样?
而且他还知晓,她现在好像酗酒。
他不敢大开大合。
安涴久未回答,梁束难耐,站起身在客厅来回溜达。
“我当然为你骄傲。”
安涴说完,拿过酒瓶,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。浑身放松,好像放下什么。
梁束瞳孔骤缩,立刻止步,隔着矮几凝着她。
“梁束,我想好好拍完这部戏,没想别的。”
她仰头平静地看他,“过去的就过去了。”
梁束突然侧过身,“我也没想别的。”
“我不是跟你说了,我不吃回头草。”
安涴:“那就好。”
梁束轻轻颔首,似乎很满意。
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好像就是跟她喝点酒,聊点过去的话题,打破今天下午的尴尬似的。
于是安涴也渐渐放松,虽然还有最后一根弦在绷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