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谁,稳住再说,朱婴一边心慌慌,一边有点佩服自己的机智。
“太冷了,能不能把围巾借我,回学校还你。”
遭遇突发情况第一条,不要慌,不要刺激罪犯(或者潜在罪犯)。
朱婴不紧不慢地解开围巾。
不过看他这发型——两边剃得短短的,头顶也不长,头发支楞着,确实冻头皮。
他一只手插羽绒服兜里,一只手还拉住行李箱。她看似不经意把围巾递给他拉行李箱的那只手。手果然松开接住围巾,准备往脖子上围。她抓起行李箱,从容地撩开门口的门帘子,出了门小步轻轻跑进没多远的候车厅。
逃生成功,吓死爹了。兜里就只几块钱,银行卡在书包,实在不行还有支付宝,就是不知道现在这种临时起意接受不接受转账?不过幸好她反应够快——围巾去年29.9买的,这波不亏,心里给自己点个赞。
直到检了票坐下来,心里还有点咚咚的。没人追进来。检票员和安检员面无表情的脸给人莫大的安全感。想跟他们说遇到疑似精神病吧,打了几遍腹稿冷静下来,也打消了这个念头。怎么说?那个人好像精神病,抢了我的围巾?何况连抢都算不上,看监控也只能看到两个熟人寒暄一番她把围巾给了他,别人错处没有她说不定会被事后报复。
回头透过玻璃看一眼,那个人系着黑色围巾慢吞吞出了火车站,右拐后被路边商铺遮住了身影。
是没能追上了呢还是真的只是需要围巾?反正都够诡异的。
天光亮起来了,鸭蛋青的天色慢慢褪去,橘红色一步一步蚕食上来,太阳出来了,照亮三两片稀薄的云彩,和冬日天空浅蓝的底色。隔着玻璃好像都能闻到那种冬天特有的冰冷又清新的味儿。
今天是个好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