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从不打扰,连一些吃板子进衙门如家常便饭的青皮混混,登门一次后便再不出现,好似北京城内从未有过这么一群人物。
如今那位贵人正在雅间独酌,每次前来只要一壶川地的「文君醪」,且不需旁人伺候,自斟自饮,离开时酒钱照付,虽说行止怪异,但老板的生意经便是不该问的绝不过问。
一壶一杯。
一身褐色直身的白少川坐在一张四方矮桌前,细细品咂每一口酒水中的滋味,似乎嘴中只有澹澹的苦涩。
「落魄西州泥酒杯,酒酣几度上琴台。
青鞋自笑无羁束,又向文君井畔来。
」白少川轻轻吟诵着这首《文君井》,白玉般的脸庞上泛起一丝戚容,文君夜奔,当垆卖酒,千古佳话。
若是卓文君预知今后有作《白头吟》之时,曾否后悔不该聆听那曲《凤求凰》呢……「自怜自惜,自悲自叹,白老弟遇何不平不公之事啊?」蓝布门帘挑开,身着便服的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范亨举杯而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