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母亲,哭叫:「妈呀,妈呀!」大伙看着一个不足十五的姐姐和一个刚刚十一的弟弟,孤孤伶伶,谁不是辛酸落泪,肝肠欲断。
杨大妈扶着门板哭喊:「憨娃,婶子咋也没有想到,我娃就这么走了,苦命的娃,你这么走,我到了阴曹地府,咋向你公公婆婆交代哩!……当年,人家梁斌两口子是把娃放到我怀里,夫妻磕头求我照顾家辉的……」杨支书老泪横流,边拉梁欣边说:「妮,有你爷爷在,我娃一天也受不了屈……」说着,一个胳膊一个,把梁欣姐弟搂在怀里,回头吩咐老伴:「家耀妈,别哭了,快回家给你媳妇安排后事吧!」按照晋南的风俗,凶死的人不能进村,抬回来芝芝后,大伙就在她家门口的打麦场上,搭了一个席棚,停棺殡葬。
没衣服,欣欣妈相好的姊妹,拿裤子的拿裤子,拿袄的拿袄,没头发,大伙从医院找了一个护士帽给芝芝戴上,没棺材,乐昌木器厂的老师傅们,锯的锯,刨的抱,三下五除二,一付硬二五的桐木板,就抬进了灵棚。
没到下午,大伙就把芝芝穿戴停当,放入棺内,杨大妈对扶柩痛哭的梁欣说:「妮,你妈走了,你爸不在,我娃是一家之主,回去把你妈的衣服新的旧的全拿来,给你妈塞上,别让你妈到了阴间,寒寒碜碜。
让你爷爷奶奶笑话。
」这时,一个好心的大婶端来一盆清水,并拿起泡在水中缠着棉团的高粱杆,边抽泣边递的对梁欣说:「妮呀,你妈爱干净,给你妈洗洗脸尽尽孝吧!这是你妈最后一次洗脸了,洗好洗净,别把眼泪滴到你妈身上,让她哭着见闫王爷。
」十五岁的梁欣大人似的点了点头。
她踮起脚,俯下身,拿起棉球,小心翼翼的在母亲脸上擦着,嘴里喃喃的念叨:「别怕,你女儿知道你爱干净,你闺女给你洗脸哩!」日头落了山,家辉的亲戚与芝芝的相好,陆续都来了。
要钉棺了,欣欣,民民拉着不放,「妈呀,妈呀,我冤死的妈呀!」姐弟俩向前哭着喊着,……可这棺不能不钉呀!夏夜,星光闪烁,异常闷热。
偌大的灵棚,孤孤的棺材,昏暗的电灯,嗡嗡的电扇,还有一双哭抱一团的姐弟。
灵前的供桌上,摆着几样简单的糕点。
正中倚棺的芝芝遗像,依然是那么笑咪咪的,无拘无束。
不管白天黑夜,她都看着前来吊唁的人们。
一连几天,凡是来人瞧着这一对尙未成年的为母守灵的姐弟,不管男女,谁都是难受的「咯吧,咯吧」掉眼泪。
苦命的芝芝,苦命的孩子,苦命的一对年幼无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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