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沐望他,心脏像是被什么敲击,重跳一下,有些酸,有些痒。
明明——就是个不信神明的人啊。
安子舟本认为她会应下,却见她抿住唇角的扬,摇了摇头。
"不一样的。"
她难得的没说太多,逃离似的留下他独自站在顶上。
他那日站了很久,到了宵禁,灯烛一一散去,才回了房。
那之后,安子舟常流连书阁,他翻出了从没碰过的人文地理类书籍,一目十行的读。
平溪、天灯、冬日节庆。
一直到藏书阅尽,他所寻找的事物,没有出现在任何书上。
连个相似的词都没有,跟她的过去一样。
是隐藏起来了,还是那是更遥远的、书上没有记载的?
那时安子舟还没发觉到自己的不安,将其归类在一时的心血来潮。
试着问过几次,沐沐回避着不想再说太多,也就罢了。
注视她的时间在慢慢拉长,到后来,甚至会无意识寻找她的身影。
那已成为他的习惯。
这天,她带来了几盏奇怪的纸灯笼,道那就是天灯。
"不是说不一样?"
安子舟坐在椅上支着下巴看书,实则暗暗关注她在那方矮桌的忙活。
闻言沐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,那一日意外的对话后,他老问她天灯的事,不问的时候则以无所不在的视线替代,她不大喜欢时时刻刻都被关注的感觉,这才顺了他的意。
"毕竟谷主似乎很有兴趣,放一放也无妨嘛。"
安子舟挑了眉峰,没有否认。
夜晚降临,沐沐寻来几个药童与有兴趣的谷眾,在灯上写下了祝词,围绕着点了火,他没有参与,站在一旁看。
"君姐姐,你的字好丑的,比阿黄的还丑,这写的是什么啊?"
阿黄是一只猴子。
"…是愿望。"
药童一脸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,沐沐揉着额角没理会。
白色的纸灯染上了火的光彩,在眾人眼中冉冉升起,摇摇晃晃的越来越高,融入了夜空。
热闹的人依旧热闹,寄託的人依旧寄託。
那升空的灯,安子舟只是一望。
意料之中,不好不坏。
他收回目光,撇过了仰头的沐沐。
淡蓝的眸缓缓瞪大,这一眼便看入心底,再也移不开。
分明是笑着的、是弯着眼的、是与人站在一起的。
却像是与这世界分了开,独自一人,剩下只有那份守在心中的念。
情怀——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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