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似乎已耗尽君瑾花所有力气。
柄上歪歪扭扭雕刻着的西兰花,血色爬上。
那是她在君瑾花及笄时赠与的护身刀。
"这种深度,可是不足以致人死地的。"
君瑾花想收回手,被沐沐压住了,她定定地看着君瑾花,带着她颤颤的手,缓慢的加深。
"住、住手——!"
劈开血肉的感觉由刀刃传递到两人手上,那刃入到了一半。
"师父,求求您——"
沐沐表情平静的不像正被利刃刺入心口,君瑾花没办法止住她的力道,情急之下只得运力一震。
一声脆响,刀刃应声而断。
君瑾花跌坐在地,两人的手也分了开。
"真令人失望。"
沐沐掩住胸口的伤,大退一步,没再看君瑾花,袖袍一甩捲起风压,她跟失去意识的慕容远双双被扫飞,落入来人的仗阵里,一阵手忙脚乱后接了下去。
她原先所在的地方印上了巨大的刀痕。
严密包裹的战甲,许久没有相对的偃月刀。
季随云骑在战马上,雌雄莫辨的脸上面无表情,惯常的笑成了抿平的线。
她看见了他眼底的纠结与凝重,唯独没有厌恶。
沐沐觉得困惑,但没有深思。
季随云再变态嗜血,也是护国保家的将军,而她不过是叛入魔军的叛徒。
闹剧开始的孽缘,搬到了檯面上。
他看着她,对来的刀尖没有动摇。
"不管你究竟想做什么、为了什么。"
"本将的目的是把你带回去。"
"带回去好审判啊?好主意。"
沐沐笑笑的接下,季随云的眉头凝得更深。
还来不及道出下一句,便见捲捲的黑雾袭来。
是魔的大军。
突然的狂风过后,沐沐已不见踪影。
殿上,魔对她的作为给予极大肯定,却仍是赏了她一顿刑罚。
——罚吧、打吧,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。
祂似乎饱足了颇有分量的苦痛,并有越发贪婪的跡象。
她给慕容远那一刀看着恐怖,实则恰好介于肋骨间、未达心脏,那是她演练多时的成果。
刃上抹了麻痺与安眠的药物,且在插入时便立刻以浑厚的内力护住心脉,只要不是太糟糕的大夫,养些时日是能全好的。
卧底这种摧残心智的事,一点都不适合她。
不适合归不适合,该做的还是得做。
就是没想过,她对他们的感情竟是会让她难受到这种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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