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淮安嘴角抽了抽:“你想得还挺开的……”
少年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又冷又狂,漆黑的眼瞳垂眸,凉飕飕地看他一眼,又漫不经心地品酒。
周淮安终于没了笑意,没再开口。
他这人外表无辜温驯,相处久了便知,皮囊底下全是看不透的黑色荆棘,棘手的倒刺针针见血,本质上冷漠又轻狂,叫人不由自主疏离。
那是十一月初,京城彻底进入寒冷的冬季。
纪听白已经喝了一桌酒。
看得周淮安战战兢兢。
他后来一句话没说。
只是死死握紧手里的杯子,指甲泛白,眸中冷冷冰冰,滚烫的血液在青色血管里蠢蠢欲动,纪听白伸手扶住额头,才闭了眼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。
他的手攥得更紧,指节都发麻,却仍然抵不过心头传来的奇怪的空洞。
不然能怎么办呢?他问自己。
她像是巫婆手里的毒苹果,鲜艳且致命,时刻散发着诱人的味道,叫他难以自拔。
——哪怕她愿意低下头看看他,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过。
可是没有。
他好像永远都在被人放弃。
纪听白只觉得灯光晃在眼上,刺得心口难受。
孟琼听见有人唤她,才懒洋洋睁眼,顺着司机的方向看过去,这才隐约瞧见那人。
散漫地挪了下身子,只一眼便收回视线。
她冷冷淡淡吩咐一声,很快淡在空气中。
近凌晨,路灯迭次亮起来,天黑得阴沉,总感觉压抑的骇人。
白鹭湾的安保服务可算京城翘楚,司机将车稳稳停在一旁,才下车过去说了几句什么,保安恭敬地透过漆黑玻璃看过去,很快指挥下属放人。
司机很快将人带上车。
孟琼一双手搁在膝上,阖眼假寐,狭小的空间里声音微不可闻。
许黎勒紧背包带,注意到车上的人,她明显水眸明亮,唇角上翘起来喊了句,“琼琼。”
孟琼睁开眸,两道柳眉轻蹙着,不浅不淡瞥了她一眼,一副不情愿搭理她的神情。
许黎今晚穿了件米色风衣,露出的腰身纤细而直挺,此时凑在孟琼身边,便垂着脑袋没说话。
过了个路口,司机方向盘一打,车身稳稳地停在一处。
孟琼先下车,许黎跟在后面。
夜里十一点半,白鹭湾来往都是非富即贵,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板上,丝毫不考虑身后的人是否可以跟上,孟琼没有特地等她,甚至没回头看一眼。
这样的冷脸,叫许黎怵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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