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,在影影绰绰中,孟琼凝视着他,有些着迷。
谁也没说话,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会儿。
半晌,孟琼眼神如墨色般黑沉,“别犯傻。”
烟圈喷涌成细碎的雾。
纪听白手里的股份给出去,依程时琅的斩草除根的手段,纪听白绝不会好过。程时琅这人受不得半点掣制。
相反,纪听白攥在手里的股份可以把程时琅压死。
孟琼又抬头问他:“他要的只是股份吗?”
语速放得很慢,一贯懒散的语调里,多了几分认真。
在她细碎的注视下,纪听白微不可查地顿了顿,敛眉,轻轻地“嗯”一声。
半边脸隐匿在黑暗中,看不真切。
程时琅从小聪明,作为男友也体贴温柔,但同样占有欲变态,骨子里的精致利己。
“还是,想要你的命。”
她冷静得发抖,烟嘴被她狠狠地咬一口。
那场绑架,程时琅逃过劫难,却神不知鬼不觉,转眼把沉默自闭的同胞弟弟推入万丈深渊。
多半是想借刀杀人吧。
这么多年,孟琼太了解程时琅。
孟琼透过这层飘渺的烟雾,笼罩了层朦朦胧胧的夜色,他那双眼睛,透彻又专注,似乎什么都懂。
纪听白微低着头,伸手捧住她的脸,一点一点凑得更近,他的额头贴上她的。
肌肤相触,两人为之一颤。
孟琼眉眼轻轻动了动,叹口气。
她的指腹很软,又轻又柔,流连地覆盖住他那双沉黑色眼眸。
“我还是那句话,不许为了我做傻事。”
烟丝燃烧,尾处的灰烬被她抖落下来,发丝微微卷起,在黑暗中散作一团。
纪听白偏头,指尖截住她的腕,顺着她的唇印咬上去,他什么都没有说。
不去提他的病因。
没说程燃太太这些年的一直无所出。
也不会告诉她,他在英国的几次死里逃生。
一桩桩一件件,纪听白比任何人都清楚,他血浓于水的亲哥,心肠早就发黑发臭。
曾如青芽一样的瘦弱小孩儿,在那个摇摇欲坠的黄昏,泣血般火海里,还记得窒息的江水滔滔吞咽下来,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变化。
漫长的寒冬过去,迎来凤尾花开的春天,暖融融的煦阳高高挂起。
无人料到,程老爷子在一个安静的夜里走了。
这事儿毫无征兆,孟琼收到消息已是最快速度,赶过去已经来不及。
嘈杂的宅院灯火通明,哭丧声在深黑色夜里幽幽荡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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