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凑近细瞧,也是看不清楚的。
数十度的池水,随着他不住向下的滑动,蔓延过了胸口,浸泡久了,还是略有些胸闷不适。
柳默钦离开热水池,抖了抖身上水滴,跨入一旁的冷水池。
沁凉入心。
甚至,可以说得上,冰冷刺骨。
才泡过热水的身体,一时也适应不了不过摄氏十来度的冷水。
这种水温,喝到体内都嫌生冷。
是一个,会被任何了解他身体状况的人,碎念不已的温度。
柳默钦很早就学会,何谓沉默是金。
冷与热,坦白说来,也只是相对的结果。
虽然这话说了,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亲友,不会苟同于,他基于以上论据提出的论点。
「相对」,有很多种。
若他说的是心绪起伏,只怕认同的人,都会多上不少。
毕竟,喜悦之于悲伤,也是一种相对的结果。
如果不曾欢乐分毫,自然就不会得到悲伤。
自己,想要如此吗?
柳默钦不愿意回答自己这个问题。
他只是把自己沉入冰冷的池水中,直到脖颈。
似乎这样,便可以麻痺自己的心灵,藏匿尘封的记忆,永远不必面对。
绝无可能。
谁让他生而为人,而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