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冥冥之中的注定;他只是讶异,柳默钦摆脱医院护理的标准程序,如此之快。
「不好意思,请问您要和解,调解,抑或诉讼?」
「和解吧,你也不用报警了。」看起来只是擦伤的伤口,去医院外科掛号便无妨了──忍住脚上痛意,晏轩函微笑着,是那永远的波澜不惊:「这类过失伤害,我有权停止我的追诉,庭上的不告不理原则,也奈何不得了你;真要问责,我也只会问些无关紧要的小事。像是,你的hypoglycemia,好全了没?」
「嗯。」柳默钦认出了对方,笑了一笑,心也逐渐定了下来:「两袋葡萄糖能解决的事情。看着虽是骇人,我也不可能,让他们留了我多久。寒先生,我们还是再回医院一趟吧?伤你至此......我有点想赔偿些东西。」
「我不介意搭乘你的车,前去医院;左右,会告你肇事逃逸的,只能是我──你觉得我有必要吗?」晏轩函见对方半蹲着身,便以右手揽住了对方的肩,将两人嘴唇及耳朵之间的障碍,减至最小:「说来冒昧,但如果用默钦的真心来赔──那我还能说,是赚了这笔精神慰抚金不是?」
夜色之下,柳默钦的脸庞有些发红,好在藉着漆黑的掩饰,不甚明显:「咳咳。」他乾咳了两声,本打算草草带过。
在当初不太上心地,和对方打着官腔周旋时,柳默钦着实没有想过,这位出版社的高层,是一位如此喜爱调侃的人。
十之八九,还看上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