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我近乎枯涸的心田,忽然扬起一场极细密的春雨。
2.
那日她初来乍到,不辨方位,便央求我帮忙指路。我用顺手一指,换了她的名字——吕秋雨。
「秋雨,秋雨,无昼无夜,滴滴霏霏。那你也要记得我的名字,我叫乔夜。」
她大概是因猜不透我一时兴起和她交换名字的意图,不由怔住,随后对我笑了笑,表示一定谨记。
她从海外来,是投资房地產的侨商之女,暂时借住在距离社行不远处的街尾旧楼房里,恰巧,单位给我分配的宿舍也在那处,只是我上下班回家骑自行车也很方便,就鲜少光顾。
之后,吕秋雨间来无事时,便总到社行里来找我聊天,不时会带一些新奇的小物送我。
我听她抱怨钢丝床睡着又硌又不舒适,笑她身子娇贵的同时,不忘从家中取了自己昨年和母亲一起新置的一套床褥被子来给她。
我只睡过一次,便是在赠予她的头一晚。
她拿到后的第二天,笑逐言开来朝我道谢。那也是她第一次抱我,我被她发丝上的芳香熏得满面飞红。
吕秋雨的身量很高,能让大部分男性都望而却步。我若离她相近,就不单得抬眼,更需要抬首才能看向她清秀文雅的面庞。但凡有她在,便能帮我挡去了不少异性顾客的言语骚扰。于是,我便时常盼着她每日都能早些来陪我聊天。
但这样的日子并未维持太久,忽然有一天,她便不再来了。
我从旁人口中得知,政府把有待开发的土地给了其他投资商,她父亲没能拿到地,便带着她失望地离开了这座城市。
我心下气恼,恨她就这般离去,也不和我打过一声招呼,就这般悄无声息地从我的生活中擅自撤离。如同那日惊蛰,她不曾打过一声招呼,便闯进了我的世界,在我心湖上投下一抹挥之不去的影。
人心都是极脆弱的,一旦有了裂痕,就很难再愈合。
之后,再有人来社行里躲雨或者问路,我总懒洋洋趴在柜台上,充耳不闻,连头都不捨得再抬。
再后来,渐渐步入夏天,我以上下班方便为由,从家里搬进了单位分配给我的旧楼房宿舍。
因为靠近供水水塔的缘故,这一带的房屋极易受潮,儘管我住在临街朝阳的那边,室内的墙皮还是一片一片地脱落。我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去清扫,却在倾倒垃圾的那一刻难过得想哭。
她已经不在这里了,而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倔强些什么。
我于她而言,可能只是无所事事时,尚且聊得来的,可以用以打发时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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