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
那一日,她走得匆忙,便留了很多衣服物件在租房里。
将房屋租给她的老油皮在清扫房子时,将她拉下的东西一并拿来给我,其中便包括,我赠她的那套床褥被子和各种小巧的手工物件。
仔细想想,我似乎没有赠予过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,她也一样都未曾带走。
转眼已是夏日的假期,父母把在外读书的弟弟也叫了回家。我也从旧楼房里搬离,回到自己家中居住。来时大包小裹,走时只带走了一个木盒和一枚钥匙。
偶尔,我也会在午后休班时回来暂居。可趴至窗前,人群往来的街道上再也难寻頎长高挑的利落身影。
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——吕秋雨已经离开了一个月,并且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父母之后又屡次三番催促我点头,被逼无奈之下,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,便答应了和萧诚的婚事。但要求婚期需得在入秋之后。
实际上,我只是,还无法从心间将吕秋雨放下。
阿暉,小我两岁的弟弟,他也对我能同意这门婚事感到十分满意。对于陪同萧诚去一同置办新房所需傢具家电,我总表现得兴致索然,阿暉则出任我的军师,生怕我会被萧诚怠慢,挑得尽是市面上最好的牌子货。
而我,连对于萧诚一早准备好的新装修的婚房都无心去看。还是被母亲强拉着,才去转过一次。全家上下都洋溢着热情,比我这个即将结婚的人都要上心。
只有我一个人,对自己被安排的婚姻感到无比焦虑。
我总是无法安心入睡,儘管在夏夜里铺了凉席,也总是辗转难眠。一闭上眼,便总是梦到吕秋雨离开时通红的眼眸。我知,自己放不下她,却又深知,自己伤透了她的心。她不会再回来,我便和她再无可能。
我甚至开始后悔,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跟她一起走。
8.
这天,同样是午后。
我和同事完成交接班之后,便一人守在社行里。门外知了的鸣叫声此起彼伏,格外吵人。我心下烦闷,也无心看书,便打开了录音机,拿出一卷新港歌手的磁带放了进去,试图压下那吵人的蝉鸣。
可是,手指在快进和播放之间反復横跳,我始终没有心情去听完任何一首歌。不出几分鐘,便快进完了一整卷磁带。
「我原不知道,你还喜欢用这种方式听歌。」
温温雅雅的声音自门口响起,我心下止不住开始打颤,抬眼望去,久别的身影已然踏了进来。她穿了件纯白的体恤衫,外罩了黑色的坎肩背心,脖颈间掛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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