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薄的笔封住了所有法力流动,怒道:“卑鄙!不敢堂堂正正对决,竟然在我身边埋伏暗桩!”
“说来你也许不信,今日之前,我并不认识他,但我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和阎罗王殿下不在同一条战线。”琳琅道,“哦,纳贿枉法、滥刑伤人、拒捕犯上……数罪并罚,这阎罗王大约也该换人了。你若不能参悟剑心,至少以后会有充分的时间来参悟‘离心离德’这四个字。”
来人无声无息地立在黑暗中,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,手稳稳架在阎罗王颈边,向着琳琅颔首为礼:“在下韩庶,忝居纠轮宫廷尉,掌刑辟。不能全礼,公主赎罪。”
“您就是放我的那位君子!”傅宜宁惊喜莫名,当即以大礼深深拜了下去,再向琳琅道:“公主,这位就是我向您提过的指点我迷津的判官。”
那人简短地道:“是。不敢当指点迷津。”
鬼卒上前,带走情绪失控的前任阎罗王时,琳琅向韩庶道:“麻烦借笔一用。”
她接了笔,刷刷挥洒,不多时写下一篇判词,掷给傅宜宁:“徒儿,读来听。”
傅宜宁读道:“勘得冥王者: 职膺王爵,身受天职,自应贞白以率僚属,不当贪墨以速谤议。而乃狐假虎威,徒夸品秩之尊;鲸吞鱼吸,竟玷人臣之节。当掬西江之水,为尔湔肠;即烧东壁之床,请君入瓮。”
姜沉道:“好一个请君入瓮。”
只听傅宜宁又读道:“城隍、郡司,虽则职居下列,而尽瘁者不辞折腰;即或势逼大僚,而有志者亦应强项。乃上下其鹰鸷之手,既罔念夫民贫;且飞扬其狙狯之奸,更不嫌乎鬼瘦。是宜剔髓伐毛,暂罚冥死;所当脱皮换革,仍令胎生。呀,底下还有小吏?可他们不过奉命办事……”.
“知为吏者奉法利民,不知为吏者枉法以害民。他们虽然官微职轻,但所谓县官不如现管,长官吸血,小吏敲髓,其盘剥之苛酷、态度之嚣张,在此案中并不逊于城隍和郡司。”琳琅道,“你且读来。”
“隶役者:只宜公门修行,庶还落蓐之身;何得苦海生波,益造弥天之孽?飞扬跋扈,陡生六月之霜;隳突叫号,横断九衢之路。肆淫威于冥界,咸知狱吏为尊;助酷虐于昏官,共以屠伯是惧。当以法场之内,断其首领;更向汤镬之中,舒其筋骨。”
傅宜宁恻然蹙眉道:“会不会太狠?”
琳琅笑道:“小徒儿真是大德之人。我是说这很好——然而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”琳琅舒缓了语气,解释道,“法令所以导民也,刑罚所以禁奸也。这般惩处,他们也不过是挨痛长记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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