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算新鲜,应当不超过半月。”无道真人毫不意外,拍着琳琅的后背,“洗剑池天然有刀兵气,饮之可去腐生津,有病治病,没病保健最适合你这种喜欢有病装没病的病人。”
“些许小伤,不算病。”琳琅直起腰来,擦擦嘴边血迹,赞道,“‘其如刀剑之可以杀人,如饮酒使人醉也。’——师父选得好水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魔域的水不及玉墟山的好,不过我和哥哥日前得了一物,希望师父掌眼,可否也能为他治病疗伤。”
她的手中躺着一颗墨色珠子,那种深沉的颜色波澜不惊,隐约如深海。
“善。”无道真人微微动容,“若没有这颗黄帝玄珠,你的元神早该溃散了。你这一次受的伤不轻,你哥哥闹出的事也不小。”
“当日天劫降临,又八面受敌,已是自分必死。”琳琅向前一步,掬水泼在脸上。剑气扑面而来,割出细微的伤口,血立即渗出来,宛如细碎珊瑚,无端给她的脸色添了几分潋滟,有种诡艳的感觉。水珠和血从皮肤滑落的同时,伤口飞快地愈合,而随着伤口的愈合,她映在水里的脸仿佛死而复生,那些颓顽的、软弱的、虚伪的、软弱的面具片片粉碎。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说,“能脱出生天,也许是侥天之幸,也许是…他始终终究不曾下杀手。”
无道真人举目看看天色,道:“我记得黄帝玄珠能操纵水流,是吧?你正好去后山帮我浇浇花。我出山这两天,它们没人照顾,该是又不好了。记着文竹要多浇两勺水。浇完花,别到处跑,回来吃饭。”
时间静水流深,淹没无数事物。琳琅的影子拖得长长,如涉过千百年光阴的流水。无道真人望着弟子的背影消失在山回路转的尽头,手指在衣袖下屈起移动着,一脸百无聊赖。天墟山外设了结界,莫说凡人,连等闲修士亦不能进入。很多年前,偌大一座山,就只住了师徒两个,一任苔痕上阶,草色入帘青。
他掐算良久,慢慢叹了口气:“大衍五十,其用四九……既然你还活着,那么,为什么谢磬也还活着?”
*
琳琅在天墟山待了半个月有余,终于辞别师尊后离开。途中经过东海的时候,正好迎面看到一个人掉下来,青衫在风中潇洒地飞扬一瞬,而后头上脚下直直栽进了海水,砸出硕大的一团水花。她赶过去捞起了落水者,在海面上一踏,便凌波而起,把人放在临海的悬崖上,自己席地而坐在一边。
海风嗖嗖地吹,这人伏在崖边,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,翻身坐起:“上仙,我自投我的海,你为何要打断?”
琳琅道:“我可惜你的琴,所以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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