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平生了。您也许也有过这种感受,平日忙忙碌碌,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,便觉得这种经历虽然没什么确实的意义,却尤其愉悦。”
琳琅道:“我的情况不太一样。 对我来说,如果不找些无聊的事情做,怎么打发无涯的生命。”
“您是魔族公主,平日要聆听治下臣民的祈愿,这些不够您忙碌的么?”
“我也算名不副实,在位时有父兄,而我听到最多的祈愿无非升官发财死老婆之类。这就是吾土吾民的做派了。”琳琅又微微一笑,道,“临川班,最近是借住在葑门庙吧?你要回那里,得往东走。”
梦蛟四顾:“哪是东? 一见笑了,我有时分不出方向。”
琳琅道:“不要紧,我还记得哪里是东,就带你走一段吧。”
“多谢。”许梦蛟一边跟上琳琅的脚步,一边道,“说起来可笑,家父家母曾寓居苏州好几年,苏州算得上我的半个故乡,我听说至今城中仍有我家的几处产业,但我却丝毫不认识这里的街巷,还在这里迷失了方向。”
琳琅道:“我自己心有迷障未消时,偶尔也会分不出方向。没关系的。”
他们从山塘街上走过,青石板铺成的宽而平的大街,旁边就是七里山塘,桨声灯影,水里流着胭脂香,歌女乘船经过,悠悠地唱着曲儿。梦蛟是走过斜桥能惹来满船红袖招的那类人,他对她们的招呼还以礼貌的点头,红袖们便纷纷地笑了,笑声好像许多的燕子飞起。夜色里看不甚分明梦蛟的脸色有无变红,只见他把面具戴了回去。
此时河上正航过一艘花船,在山塘河上所有的船中,这艘船最华美,船上的少女们也最惹眼,一个个抱着琵琶,琵琶后半露出的面孔娇嫩,嘴唇饱满欲滴,神态纯真又魅惑。湿润的风送来她们身上的香气,熏人欲醉。琳琅笑道:“没用,她们还在看你呢。”
梦蛟摸了摸自己的脸:“您别打趣我了。”
突然,花船上少女们身体前倾,手一按甲板,如离弦之箭般,从船上疾飞了出去,带起尖啸的风,扑向琳琅和梦蛟的方向。她们的长发旗帜般被向后吹起,露出尖尖的耳朵和洁白的脸庞。
琳琅冷笑一声,不慌不忙自虚空中拔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