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然,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,但这部分的恶性膨胀势必挤占了伦理道德升华的空间,社会大众正是在大力号召要做「脱离低级趣味的人」时全部低俗化了。
古往今来,没有任何一个朝代、一种机制能把劳动密集型的工作场所变成群体性的娱乐场所,而且在这种场所中如果正常谈论社会、时事、人生、友情,都可能有「传播小道消息」、「拉帮结派」、「散布反动言论」、「诋毁猫西泽思想」之嫌而招来麻烦,只有谈论性交最安全。
越下流就离政治越远、越保险。
性,有着广阔的空间和无比的深度,谈之不尽,诉之不完,能让人作最大限度的探讨和挖掘,又何乐而不为?革命群众,特别是下乡知青们,其实是懒于劳动的,不过,这才显得出他干活得格外卖力。
每天出工,众人到了田里,都要先进行「雷打不动」的「班前学习会」。
所谓「班前学习会」,指的是所有人围坐在田边地头,通常是读一篇报纸上的重要社论,没有重要社论就读猫主席着作,每个人都板起面孔听:「一个高尚的人,一个纯粹的人,一个有道德的人……」「班前学习会」一般十分钟就结束了,一起身拿起工具,娱乐活动就开始了。
每个人都有夜间的故事,聊起来不仅眉飞色舞、手舞足蹈,还带露骨的表演。
「学会会」上与会后的反差和背离,达到了登峰造极的荒诞无稽。
虽然离家去农场前,孙德富已经不是一个处男了,但若是以经验论,说他是处男也不为过。
七年的做工,让他在田间地头获得了丰富的性知识。
原来,性交不止在在床上,男女在任何地方、任何时间都可以交媾,而且交媾的姿势千奇百怪,交媾时发出的声音和话语无比丰富,这又与他儿时模糊的记忆联系起来,用绳子把女人的手脚和身体绑起来,用鞭子抽打女人,等等诸如此类在批斗女人时的方法,也全都是性交的一部分,名曰「性虐待」。
可说到底,光说不练还是假把式,尽管他也热烈地参与到众人的讨论,但他从来没有过一次艳遇,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不能对不起还在等自己回家的未婚妻张燕,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他属于「黑五类」,既不高,也不俊,更不会讨女人欢心,农场的女知青们从来不曾倾心于他。
因此,当他做了农场的政委,当自己的一个简单的返城批准,就能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纯洁美妙的身躯时,孙德富选择了留下,对女人的欲望简直有如吸毒一般让他不可自拔。
如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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