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怎么看我都不在意,但我感到非常对不起宇希。我没能保护他,因为我、因为林劲,再因为我父亲,几乎是把宇希推上了浪尖。宇希在电视上曝了光,即使照片大多不清晰,有的还贴心打上马赛克,但终究是上了全平台所有新闻。如果被宇希的客人发现我跟宇希在一起,加上我还一边在刊载改编现实的连载小说,极有可能对邹俊笙正在进行的调查產生影响。
不过,这些都已经不在我首要的关注里了。
一连串的事件爆发后,父亲久违地传来讯息,明确写着:
「马上跟邵宇希分手,这是命令。否则你会毁了这一切。」
我看一眼,明知不回应更好,但是我忍不住:
「不分。」
片刻,讯息再次传来:「邵宇希不是你的,他不能属于任何人。」
我愣愣看着父亲这句回应,很久很久。
照射在宇希被子上的光影倏地颤动,应是外头风大吹动了枝叶,正午的灿光影影绰绰,不禁意地揭开了我心上未癒的伤痂。好几天了,我没有再回覆父亲的讯息。我掀开被子一角,爬上床,窝到宇希身后抱住他,被棉被烘暖的身体温温热热,散着宇希独有的气味。我蹭着他的后颈亲吻,冰冷的手指在他身上激起粒粒哆嗦,他转身面向我,整个人缩进我的怀抱,像是一隻发现了主人的猫。
父亲说宇希不能属于任何人。不是不属于,或者无法属于,而是不能属于。
但能不能该由谁决定?天能下雨,地能撼动,水能覆舟,火能猎巫;我说,卲宇希只能属于我。
■
想要展现跟一个人在一起的决心,该怎么做?
带他去参加婚礼。
初秋天凉,我和宇希驱车南国,前往国境的尾巴。这天的婚礼新人是我刚进文坛时就对我十分提携的前辈,作家萧文仁与画家男友卢驛。瀟洒的抽象画喜帖上写着:「怀伊,等你带新男友来震撼全场!」我不禁失笑,这边可是被一连串的难题追赶得应接不暇了。
宇希坐在副驾驶座,闔上喜帖,笑笑地牵着我的手。车内播放着明朗的乐声,时间与我们同步前行,越往南白云越白,蓝天越蓝,宇希的笑容越是绽放。我紧握他的手,他倾身向我,含一颗糖滑进我嘴里,我从小小狭长的后视镜与他交换视线,他灿笑的眼底盛放万种风情,甜美倾城。
我与林劲的过往公开了,我和宇希的现下公开了,甚至我跟父亲之间的间隙也公开了,然而我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清爽感。我拋下这一切,远走南国,与宇希携手走进结婚典礼的会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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