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眼,干巴巴扒了几口碗里的白米粒,最终无奈道:“阿桂,你莫要怪爹,是你三叔不让说的。”
阿桂赌气地咬着唇,起身道:“既是这样,那我做的小饼,也就不必托人给他寄去了。”
今年中秋,阿桂同往年一样,做了小饼。
有方喻同喜欢的口味,亦有元恺喜欢的口味。
回到院内,芦叶托着那精致的小食盒,数着里头冰白薄酥的小饼,忍不住弯眉道:“姑娘生将军的气,这些小饼便都便宜我了。”
汀州端着红木托盘走过来,睨她一眼道:“这难道还是什么好事不成?”
芦叶吐吐舌头,又抱着另外一个小食盒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姑娘,大人也总没有回信过来,您这小饼可还要托人送去给他?”
说罢,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,似乎是在期待阿桂也生方喻同的气,这样她便可以一人独占两人份的小饼,想想都美。
阿桂望向夜空中的圆月,缥缈白烟萦绕,美得宛若能眺见传说中的蟾宫玉兔。
可身边,却是空荡寥落。
她吁叹着揉揉眉心道:“中秋都过了,也就不必送了,你都拿去吃吧。”
芦叶立即笑眯眯地应了声,一手拎着一只小食盒塞回房里去。
汀州无奈地摇头耸肩,挽着阿桂的胳膊温声劝慰,“姑娘莫要生大人的气,想必是大人得圣人赏识,要操持的事务众多,才未来得及回姑娘的信。”
阿桂心不在焉地轻“嗯”一声,仍注视着那遥不可及的圆月。
汀州不明白,她不是生气,只是担心。
担心他不回她的信是有迫不得已的缘由,比如她再也见不着他……
……
又是半月过去,梧桐叶落,满地秋黄。
饶是远离纷争的睿州,也听到了不少波澜。
比如,皇上忽然薨逝,再比如,平王殿下弑父造反。
还有,天下易主,换了姓氏。
这些消息,都宛如平地一声惊雷,炸得睿州大街小巷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些惊变。
更遑论处于漩涡中心的京城,会乱成什么样子。
深宅之中,尽管元昌一瞒再瞒,可到底还是纸里包不住火。
阿桂只比众人知道得晚了三五日。
她倚在廊下的美人靠里,半晌回不过神来。
还是元昌亲自来叫她用晚膳,才将她从恍惚的状态里拉回。
元昌往她的碗里夹了几根青菜,意有所指道:“阿桂,多吃些,以后说不准便再也吃不上爹亲手种的菜了。”
阿桂长睫轻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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