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一翻篇,谁都没有提,连同她自己都像是忘了。
猛地想起,血流了一地。
那年她十七,就是十七。
人生就是一匹华美袍子,刚刚冲她露出爬满虱子的内里,那时她还在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读高中,做着没什么挑战性的高考题。
祝遇晴学习挺好,家境也好,父亲韩柯匀在南京市政府当职,话语权很高,母亲祝心澜又是南京数得着的商界女强人,她进校就是风云人物,不管总校分校,初中高中,哪个不认识她。
她那时还当着公主。
突然一切就变了。
回忆断裂在初夏闷热的雷雨天里,一个个晃眼的闪亮在她窗户边,女孩怔怔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,眼睛和心一起死掉。
然后呢?然后她的母亲露出肮脏又市侩的本性,一遍哄着她给她一个安全的未来,一边转手就把她卖给那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,自己坐飞机去北京谈生意,还叮嘱她要照顾老人。
去他妈的照顾老人。
名义上是护工,实际呢,被老东西睡了十多天,把她恶心吐了。祝心澜可真精明,自己远走高飞,防止她逃跑给她配了保镖,还能不慌不忙地给学校请假。
她怎么熬过来的?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。
那是她第一次被祝心澜利用,出卖了自己的身体,祝心澜那时承诺让她出国留学,一手给她办好了手续。
但出国又怎么样,祝心澜捏死了她的经济渠道,像捏了只雀儿在手心,只要她需要,祝遇晴就得回来,给男人睡。
去他妈的母女情深。
祝遇晴的神情只裂了一瞬间,所有的情绪被她快速收拾好,半点端倪都不露,她从不在人面前崩溃。
这个理由真狠,他宁愿他说看不起,也比嫌她脏含蓄。
“是吗,时间太久,我都忘了。”半真半假的话,“这么说,我跟百奇倒是有缘分。”
她不痛不痒地跟他闲聊,只是磨时间,不然她几分钟就从贺易北房间出来了让别人怎么想,只是谈话到底心不在焉,最后索性陷入沉默。
沉默里贺易北的手机响了:“喂……姐姐?……她有说她叫什么名字了吗……贺芷?”
男人很快镇定下来,“你等下,不,让她上来,告诉她我的房间号。”
祝遇晴在旁瞧着:“事情很紧急?”
“不好意思,一点私事,但我需要处理。”贺易北抱歉道,“我让助理开车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祝遇晴看了眼时间,觉得差不多了,“我也有事,贺董事不必在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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