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起居都有人汇报给他,她初时还不相信,现在才知道他对她的日常当真是了如指掌。她笑了笑说:“不饿也得吃东西,我饿了,叫人摆到这儿来,咱们一起用一点吧?”
他点点头,看她出去叫人传膳。忙里忙外的样子,当真有了一个妻子的模样。只是这其中有几分真心,几分敷衍呢?他凡事都算计得那样明白,唯独这件事情他看不透,也不敢看透。因为真相,无疑是对他自己的一种伤害。
她让人做了粥,还有几样小菜,清蒸了一个肉末蛋,都是极适合病人吃的。见她作势就要喂他,裴启旬笑了笑,刚想说他只是风寒,手脚又没残废,可是当她的指尖靠近之时,那股似麝非麝的幽香又令他着迷。他像是着了魔,乖乖地张嘴,她让吃就吃,她让咽就咽。
好嘛,只是生了一回病而已,他好像真的回到小时候了。
但这种滋味很好,一点都不赖。他享受地用完这一餐,等两人都吃了个七八分饱,便让人把餐具撤了,又说起话来。
城澄心里一直没忘了南慧的事儿,见裴启旬这会儿心情还不错的样子,就看似不经意地提起她:“好端端的,您怎么突然想到要给南慧许人家呀?”
他心里咯噔一声,南慧向她求情的事情他是知道的,只是不想城澄的心竟然这么大,还真的过来替南慧说话。
他不咸不淡地说:“她年纪不小了,就是宫女也有放出宫的时候。”
“那也不急呀,慢慢儿选吧,总得她自己满意才好。您是没瞧见她那天的样子,我从来都没见南慧那么失态过。您是不是凶人家了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