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的位置:“为什么?”
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,为什么要这样对她,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?
“为什么……”
男人也呢喃了两遍,第一遍嗓音平静,待到第二遍时平静里带了一份薄凉的讽意。
他转动着玉扳指,看向那道安安静静坐在光影里的窈窕身影,柔和日光下,那张纤细白皙的脸庞毫无血色,颤抖的肩,轻晃的身,犹如被抛弃在冰天雪地里的幼鹿,脆弱,迷惘,又无助。
沉默片刻,裴青玄从圈椅中起身,再度走到她的身前。
两根微凉的长指攫住她小巧的下颌,稍稍使劲,便抬起她的脸:“为什么?曾经朕也问过无数遍。”
在偏远苦寒的北庭,几乎每个深夜,他都忍不住去想,为什么她会背弃誓言,改嫁他人。为什么她能如此狠心,多年情谊说放就放。为什么一颗心说变就变——明明是她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,凭何她毁了诺,又让旁人取代他的位置。
“朕早该明白,阿妩这张嘴惯会骗人。”
裴青玄摩挲着她的下颌,看着掌中张清艳的脸庞因吃痛而渐渐皱起,语气愈淡:“无须再做出这份可怜姿态,如今你于朕而言,早无半点值得怜惜之处。”
语毕,他厌嫌地甩开手:“朕说什么,你照做便是。阿妩是聪明人,应知耗尽朕的耐心,于你无益。”
李妩身子不受力,轻羽般往侧倒去,再听他这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,剩下半颗心也彻底凉透。
他今日寻她的目的至此已昭然若揭,羞辱她。
若她是那种品行高洁、极有骨气的贞洁妇人,此刻她应当咬舌自尽,或是撞柱一死,以全名节。
可她没有那般铮铮骨气,她只是个趋利避害的寻常人,怕疼又怕死,且人间有那么多美好事物值得留恋,她没活够,不舍得死。
于是在最初的震惊、愤懑与羞辱逐渐平息时,她撑着身子从榻边坐了起来。静默两息,抬起沉重无比的手伸向襟口的鎏金如意簪花扣,指尖轻颤着解开。
俩人都没说话,这沉香袅袅的屋里一时静得只剩下一颗又一颗扣子解开时,衣料簌簌的摩擦声。
双眼虽然被蒙着,可李妩清楚感受到那直直落在身上的目光,如同蝮蛇般阴冷又缠绵,一会儿停在她的脸上,一会儿又紧随着她的动作,落在她的耳垂、肩颈与胸前,渐渐地,如有实质般,变得灼烫而危险。
不多时,最外头那件杏黄缎面花卉刺绣对襟薄袄已全然敞开,露出牙白交领里衣,薄薄的棉布里衣贴身勾勒出那起伏玲珑的曲线。
细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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