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著頭,眼中臉上看不出半分情緒,半響回道:[哥哥。]
闔上眼睛,壓下眼淚,咽聲說著:[你,該回去的。]
[不去!我不要離開你!]
春桃聽後,嘆息道:[哥哥,你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。不管為了你自己還是家族親人,你亦該回去,這是責任。]
李揚摟著人,心中有著千百句拒絕的理由,但口中卻說不出一個來。
[哥哥,出去吧。沒有把客人留在屋裡的理由。我累了,讓我歇會。]
[我不去!]
春桃掙開摟著自己的人,幫他整理了衣衫,溫柔笑道:[去跟范公子聊聊天也好,我累了,你先出去吧。]
李揚被趕了起身,推了出房門。
冬天天黑得快,房內沒點上燈火,早己昏暗得很。春桃呆坐在床上,心裡清楚,今日之後,不管李揚還是自己,都已無法回到從前。
兩行清淚止不住的湧了出來,春桃咬著唇,仰著頭,只希望外面沒人聽得到他的哭聲。
[小美人...小美人,是我,快出來出來聊聊。]
門外是那位白公子叫喚著,春桃擦乾了淚,起身應門。
[白公子。]春桃躬了身,回了個禮。
白幽罷罷手笑著說:[ 李揚跟范文川在屋裏,我一個人無聊,找你來講講話。] 然後替春桃披了件灰白色的雪狐裘。
春桃受驚,將那件金貴的狐裘脫下要還給人。
[ 披著!披著!國公夫人受寒了我可大罪過。]
白幽身旁的兩個小廝提著燈籠照著路, 兩個婢女左右撐著傘, 怕雪打落在少年身上。
春桃以往只伺候人,何曾被人伺候過, 臉上表情有些生硬, 回笑道:[白公子你何來見到國公夫人了。]
[ 你是李揚妻子呀!]
[ 我是惠陽城李村李揚的妻子沒錯。京城開國公府裡李揚的夫人是誰,我一個賤民如何敢認。] 春桃垂下眼眸,平淡無奇地說著。
白幽歎了口氣道:[ 你捨得嗎?李揚回京後,你們二人恐怕再難相見。就算他念舊情,接你到府中,你也只能是個男寵色侍。]
春桃失笑:[ 男子與男子又能有多長久呢? 我本小倌出身,若然哥哥日後想到了我,管是男妓男寵,我還是會到他身邊去。] 笑到半截,面容就漸漸轉入淒楚。
[白公子,你跟我說說,開國公是個怎樣的官好麼?]
少年見到眼前的人明明悲痛萬分,卻仍強撐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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