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急得口裡都冒出幾個水泡,夜裡睡不好,日頭又勞累,真怕把自己活活憋死。
秋棠剛打好了水,回到房裡見春桃蟻咬般坐立不安。
[你急也沒用,先不說李揚不待見你,那王氏也不是個好相處的主。你看李揚屋裡守得嚴緊,就是防有人爬到他床上去。]
[不然要我怎樣?我千辛萬苦的趕過來,連他一眼都見不上!我...我,嗚......]少年愈想愈委屈,一下子就淚流滿腮。
秋棠不屑的搖了搖頭,用手指點著人的額,道:[桃兒,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,是個不得寵的男色!樓裡教你的事都忘光了?還是因在鹿園過了幾天好日子,倒是不願再以色侍人了?你得記住,他是開國公李揚,你是送來的男色!看你現在?]說著,一把拉起了人,拽到銅鏡枱前,按坐下來。
[臉容憔悴,死氣沉沉,一副倒楣相!連李揚身邊那些丫鬟都比不過!]
春桃聽後,更是哭得厲害。
[秋棠...我想見哥哥!我想他!嗚嗚......]
秋棠輕嘆了口氣,擦去少年滿臉的淚水。
[年歲是大了些,幸好長了副好皮相。打扮一番,還能拚一拚。當日你怎樣勾上了人,今日你就不能了嗎?]打開擱在枱上的脂粉,印了一點砂紅抹在少年唇上。
[春桃,想要人,你得拿出本事來!別總是哭哭啼啼的!]說完,轉頭便走出了房間,用力合上門,獨留少年一人在昏暗的房裡。
夜深人靜,開國公府裡的燈火熄了大半,外面飄著絨雪。
靜心園是佛堂,屋裡擺設簡陋,李揚又特別示意管事好好[照顧]兩人。
這些日來,吃的,用的,連炭火衣服都不足夠。白日餓著,夜裡冷得兩人瑟縮床角擁著發抖,日子過得甚是艱難。
春桃坐在鏡前良久,望著鏡中落魄憔悴的容顏,不禁失笑,都到了現在這地步了,還痴想著哥哥會憐惜?
自己不過是個男色,李揚經已是國公爺了!
笑著笑著,眼淚又湧了出來,順著臉龐一滴滴打落在衣領。
[洛桃!醒醒!都到了這地步,你還在痴心妄想些什麼!]
獨自伏在台桌上傷心嚎哭,哭夠了,便抹去眼淚,扯出個笑臉來,對著銅鏡畫上妝容。
[哥哥喜歡漂亮的桃兒,桃兒要乖,乖...別...別哭......]少年心裡惦記著李揚,又是難過又是歡喜,邊畫妝卻邊抽泣著。
良久,秋棠才再次推門進屋。煮了壺熱水,烘好了饅頭,這便是兩人在國公府內分發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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