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打量著地上跪著的人。身上沒有春桃的媚態,也不像其他小倌一樣俗艷,倒是清清秀秀,俊朗溫潤的一個翩翩少年。
[奴才明日便出府,特意前來答謝爺多日的照顧及賞賜。]少年又叩了頭。
[知道了,退下吧。]李揚掃了人一眼,冷峻的臉上看不出情緒,再次執筆。
[爺,還有一事。這是春桃的遺物,他人還在時,叫我以後他出了事,一定要把這個交到爺手中。]
男人抬筆的手一凝,那點濃墨滴落在宣紙上,慢慢渲開,沾黑了信紙,亦染黑了男人的眸色。
秋棠起身,雙手奉上春桃的荷包。
李揚接了下來,竟不敢打開。他怕一旦打開了,有些事實將會被擊碎。
男人失笑,到底在亂想什麼。
解開荷包一看,那笑容連同心跳都僵著了。
裡面是個跟他身上一模一樣的同心髮結。
[不...為什麼?你說,這東西春桃怎得來?]
男人聲調平靜,但卻帶著顫抖。
[這個聽春桃說,是跟他夫君一人各一個的。]秋棠裝出一副無知的表情回答。
[夫君?春桃怎會有什麼夫君!他是李府的下人!怎會...怎會......]李揚心跳聲如雷鼓,周身的人聲景象漸漸變得扭曲模糊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