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峻文一失足跌下,下意识回拥季巧庭的腰,以脸朝地,凌厉的冰风挟带着雪花,不断削过他的面颊,刺入他圆睁的双目,眼见积满冰雪的土地,离自己越来越近,曾峻文将双眼一闔,于心中默默祷告,希望他的肉身能抵销部分撞击,至少要让季巧庭活下来。
正当曾峻文要撞上一棵巨大的变叶木时,突然感觉身子一轻,彷彿被一双手稳稳地捧着,俯衝之势立刻减弱,最后只轻轻地摔在雪地上。
曾峻文如获大赦,回头看见季巧庭脸颊红扑扑的,正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,只是吓晕过去了。他的心中顿时充满难以言喻的喜悦,也松了一口气,重新揹起季巧庭,正要躲到树下避雪,却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一块破碎的物品,仔细一瞧,竟是胡媚嵐给的琉璃牌。
他心头一阵黯然,捫心自问:「莫非刚才是这面琉璃牌,救了我一命?」随即想起胡媚嵐在房中曾说过,这面琉璃牌,可能会再救你一命,果真被她给说中了。
橘红色的温手琉璃,鲜明光华不再,只剩下暗沉的褐色,沾附着脏雪,冷冰冰地四散在地上。
「胡媚嵐,你难道在这附近吗?」曾峻文把季巧庭揹到变叶木下,担心她在雪地待太久会失温,咬了咬牙,强忍刺骨袭肌的寒冷,脱下外衫披在她肩上,他则抱着自己的胳膊,到附近随意晃了两圈,并没有看见胡媚嵐,连一个狐狸的脚印都没有。
曾峻文越想越失落。胡媚嵐不告而别,他应该要恨她的,可是目赌她的爱情信物因为救他而碎裂之后,非但恨不了她,反而对她充满着感激与思念,心想:「胡媚嵐,你为什么要骗我?你到底去哪里了?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?」
曾峻文回到变叶木下,愣愣地蹲在季巧庭身边,拨掉她瀏海上的积雪,不小心把她弄醒了。
「峻文,你没事真是太好了。」季巧庭虚弱地绽开一抹微笑。
「店长,你现在……有哪里不舒服吗?」曾峻文摸了摸自己了脸,是滚烫的。
季巧庭静静地摇头,把披在肩上的外衫脱还给曾峻文,「别冷着,穿上吧,嗯?」
「我受寒无所谓,但店长你不能。反正……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,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,要给你当肉垫了,只要你活着,我比什么都开心。」曾峻文坚持不拿回外衫,只搓着双掌取暖。
季巧庭心中一甜,对身旁单恋自己的男人添了不少好感,但终究不忍心他因为护着自己而受寒,几次劝说无果,便淡淡地说:「好啊,你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,还说喜欢我,是打算让我跟一个死人,还是跟一个病懨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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