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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间回去已是十二点了,日升巷是没有灯的,只有头顶的弦月。
她买了个手电筒,灯光倾泻那刻,才觉得好受些。巷子里的小摊子都收了,静得只有北风呼啸的翻掠声,物影和着树影,狰狞得像是血口大开的野兽。
她只加快了步伐,只看着地面,生怕身后有人般匆匆的上楼,害怕、恐惧的捏紧了手里的东西,直到锁开的那声清脆响传开,关上门,搬来凳子抵上,她才松了口气。
剪头发的师傅手艺不大好,后颈的散发像针般刺挠着肌肤,难受得泛起了点红。她摸了两下,放任了。用水壶烧了热水,在房里的厕所间洗了下身子,窗口露出的缝隙灌着寒风,她的肌肤泛着小小的冷疙瘩。
宋轻轻的被子很香,很暖。
她也不用开着灯等待一个晚归的人了,那晚,她闭着眼,或许是因为劳累,睡得很香。
何云的白天是没有工作的,她便坐在窗前看着日升巷,那个道口中,奔向繁华的人们,或是做着小手艺的老人,还有那个花哨的按摩院里,宋轻轻穿着单薄的衣衫,坐在玻璃门后,呆望着行人的那张不谙世事的脸。
宋轻轻只有白天干活,但人很少,几天才来一个,她说她只帮人口交。一个五十。但是这里的人都不大舍得钱,所以生意不好。
下午何云便邀请她一起吃饭,算是报恩。两人一面吃着清粥小菜,一面便聊着天。
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谈起了来到这的原因。
宋轻轻倒是直白的,想了半响,便将自己的底细脱口而出,“我以前在A市也是做这个啊,不过那个坏人把我关进精神病院里。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杀的,他们污蔑我,还扔我鸡蛋!逼我吃很苦很苦的药!还电我!把我关起来!”她忿忿的跺了跺筷子。
又说,“所以我就逃到这啦,不过没有钱,还好老板娘收留我。”
何云怔了,看着眼前愤愤不平后又笑着脸,毫不在意的,吃着东西的宋轻轻,嚼了一口便抬着脸问她,“那你呢?你为什么来这?”
她的眼睛里充斥着求知的渴望,像个孩子般。
何云默了一声,说,“因为没钱。”
宋轻轻没有细究,也不会深思,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菜上,心满意足的吃着,想着可比楼下的饭馆好吃多了。
于是她央求着何云以后下午饭都来这吃,她会给钱的。何云同意了。
日升巷的背后,便是绵延不绝的哀河。何云最爱的,是清晨伴着雾霜,提着篮子,在哀河的岸边浣衣。
天上的云像是跌在水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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