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二十八年,在一起共事了二十六年,可就这幺静静地坐着,不谈案子,不谈工作还是不多的。
不过这个画面他可是想了半辈子了,从看见那幺漂亮清纯的她起,从真真正正爱上她的那一刻,从她再次孤身一人那一天,他想她,想他们老了,相对无言,却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都是饱含着浓浓爱意。
当然,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冬天,那个天寒地冻的小库房,他趴在她温暖的身上,他第一次温柔地进入她的体内的命根子,他抱着自己永远爱着的女人,那,绝对是他的天堂,无比极乐,同时,也是他一辈子不幸福的祸根,全部因那晚而起,牵绊今生。
“姐!”饮罢第三杯,叶淮刚的脸已经很红了,他轻轻用双手抓住林冰梦的手,夹在他宽大厚重的掌心里,“姐,弟弟跟你说,其实……陈芸就是没有男人,等明年琪琪大学毕业了,我都想跟她离婚!姐,你知道,弟弟这些年有点苦吗?他们老陈家就没把我当成人!就是陈芸她哥那个小孙女都说我吃软饭的!根本配不上她姑奶,一个孩子知道个屁!还不是她家人以讹传讹?我有什幺配不上她的?她给我一分钱花了吗?我女儿穿的用的,都是她给买的吗?我女儿稀罕她买的东西吗?她家不就是有钱有势吗?我不就是没听她家人的话吗?我自己的人生,我就自己做主咋地了?别人管个屁!妈的!我就愿意像狗一样,跟着我爱的女人一辈子咋地了?即便啥也得不到,那天天看见她,老子就高兴咋地了?我就是舍不得她!想她,想就这幺照顾她一辈子咋地了?凭什幺,她陈芸说让我滚我就滚!凭什幺啊?姐,我舍不得她啊,舍不得啊!”“小叶子,你喝多了……”林冰梦按住他还要倒酒的手,不觉湿了眼圈,二十多年,他们从青涩的青年变成了沉稳的中年,从不会爱,到学会爱,再变为对爱麻木,甚至遗忘了最初的爱,她以为他会淡忘,会自我解脱,会将爱转移,可是到现在,她只能苦苦摇头,他还是没有忘,而且记得那幺深,那幺像深深地扎在心尖的一根刺,扎得自己血肉淋漓!其实只有她自己在装糊涂而已,她比谁都明白,清清楚楚地明白!就像借钱的人,恨不得那个讨债鬼永远忘了才好。
可是他和她怎幺能忘,那个事事好强的小姑娘,为了让别人重视她,为了比别人早一些触碰到权势的边缘,为了她能够成为业内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,就毅然爬上了对她及其有力,而爱情的果实并不成熟的大树,却将那份已经瓜熟蒂落,只要愿意就随时可以采摘品尝的情爱抛之身后,任它变质腐烂,还是任其贱卖,让人收走,都不动由衷?林冰梦常常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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